“羊的肠子细小又弯曲,就像我们现在走的路。朋友,再忍忍就好了。你放心,我可不会把你们引到错误方向。”
菲斯克耸耸肩:“谅你也不敢。就是这路……一想到后方的一万人大军不得不从这条路线翻山,真是痛苦呢?”
“这道不至于。如果是罗斯王,他大可用船只把军队直接运到梅茨,在走更合适的路线经过这个圣马丁山。”
“也不见得。”菲斯克打断道:“我们是要进驻凡尔登的。如果这条奥恩河能继续向西方延伸,我们就会尽量利用它的水路便利。能有船只运输人员,总比后面的兄弟徒步前进要好。”
“呵!好大的口气。那么,罗斯王就只能钻进这个山谷了。也好,反正你们要去凡尔登,还要再通过一个大山谷。”
阿洛维斯最后一语是在好意提醒,菲斯克现在可是听不下去了。
夕阳逐渐西下,军队自进入山谷后,沿着羊肠般曲折的道路已经走了好一阵子。
全军战士都意识到自己绕过了至少两个大拐弯。
这奥恩河还
有多少个弯?暂且无人知晓。
好在他们不必再担忧要在山谷里扎营过夜,就像是牛犊子离开母牛的身体,战士们与战马突然离开逼仄山谷,迎面而来的可是橘红色的夕阳。
“看来我们顺利离开圣马丁山了。”菲斯克如卸重负地慨叹道。须臾,他又问带路的阿洛维斯:“朋友,你说的那个木桥……”
“再走走就到了。但愿,你们的侦察兵没有破坏它。”
“怎么可能!”菲斯克现在只想哈哈大笑:“如果知道奥恩河要如蛇一般扭曲地钻进圣马丁山,我还要小心谨慎什么?”
“你们小心一些也无妨。”阿洛维斯介绍道:“听说河道右岸的悬崖有时候会落下大石块,没砸到人是好事,被溅到水花也很难受。”
这番好意描述立即给菲斯克提了个醒,所谓罗斯船只定然果断利用奥恩河航行便利,那就必然通过一片由巨石构成的悬崖区。若是因为风吹、雨水引起一些大石坠落,还恰巧砸中运输物资的罗斯运输船,岂不是会给军队重大损失。
菲斯克暗暗记下,很快这些情报将如实汇报给留里克。
阿洛维斯话不说完,这个老家伙生怕自己的提醒会被罗斯的秃头将军当做诅咒。他再手指前方:“那里还有个村子,以及一座修道院。朋友,请你落实自己的承诺吧。”
“不无端杀戮劫掠吗?好吧!”
随意食言可不好,尤其是刚刚给新的友军向导
做过承诺,当下当然要兑现。
于是,菲斯克急令一些兄弟快马加鞭通知全军,很快两支骑兵队的每一名战士都得到了命令。
两队战士们被禁止劫掠,哪怕是愿意支付一些钱财购买当地村庄的农产品也不行,除非菲斯克自己调整决定。
菲斯克的要求简而概之仅有一项——在得道新命令前,不与当地人有任何接触。
命令如风一般传遍整个狭长队伍,传令之快慕煞百夫长阿洛维斯。
“如何?我的人若是敢杀人越货,事后就会罚款,会被踢出军队。我们罗斯军就是这样的,作为高级的指挥者,我可有这方面的大权。”菲斯克如是说。
可在阿洛维斯听来,攻击特里尔、梅茨,以及城市周边区域的行动,均来自罗斯王的直接命令。
也许小规模的罗斯军队不会施展土匪行为,倘若是其大贵族下达命令,他们的表现将与瘟疫无异。
既然菲斯克声称五花八门的村庄都毫无意义,阿洛维斯也不必明说骑兵队即将面对的村庄之名号。他还是非常担心罗斯骑兵下黑手,结果当军队真的进入通过河谷后见到的第一个村庄,才赫然发现这竟然是一座空荡荡的村庄。
说起杳无人烟也不对,村子里的确有人员活动的迹象。
只是罕见的村民见到一支大军出现,纷纷拖家带口得撒腿就跑,那行动之果决凸显其在逃跑方面也是训练有素。
“我们承诺不袭击,你
们这些村民跑什么?”菲斯克愤愤不平嘟囔道。
看到村庄住宅群整体完好,阿洛维斯如卸重负,心情也舒缓很多。“我听到了。”他说:“村民一定是把你们当成……被派遣来强制征兵的军队。”
“这是什么情况?”菲斯克扭过头来问道。
忆往昔,阿洛维斯不由地昂起头叹言:“那是梅茨伯爵的杰作,领地内所有村庄都被他带走大量男人。”
“此事我有所耳闻,而且那个愚蠢的家伙也已经战死了。”
“情报可能不可靠,梅茨损失惨重倒是一个事实。你瞧。”阿洛维斯继续指着空荡荡的村庄:“这就是证明。不过,我们今晚有合适住处了。”
“算了吧。”菲斯克不想在一个废村磨蹭,他抬头看一下山区,估测到:“聪明的村民会逃到山丘中建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