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的战场,如石碾子一般碾碎麦子发动集团冲击,诺曼人又当如何应对?会骑马的诺曼人,还能跑到山丘森林迂回?
前锋两千骑兵,后方是坐驴车来、腿脚利索的三千步兵。
五千大军不讲理的冲杀,胜利属于勃艮第!
波图瓦伯爵为自己的战术沾沾自喜,诸贵族也都认可此乃妙计。
威尔芬完全认同这一方案,遂在新一天的早晨,苏醒后的军队立刻开始作战准备。
战马与驴车快速前进,在中午时分就能抵达凡尔登,战斗也将在中午左右爆发。
考虑这一点,威尔芬下令全军立刻披甲执锐。
才刚吃过早饭,全体士兵无论骑兵步兵,立刻将准备好的各色甲衣穿上。
他们互相帮助穿戴锁子甲,还特别留意捋顺自己的胡须。接着是头盔、护臂戴好扎稳,最后由一条武装带将锁子甲固定好。
无论骑兵步兵,他们均在躯干部位有充足保护,至于大腿小腿,就只有少部分区域得以保护了。
因为广大勃艮第人数百年前离开北欧老家 ,他们在地中海之滨生活了数百年,长于农耕就必须承受某种诅咒。
半个世纪没有大规模战争,勃艮第人口得以长足发展,普通人的身材却逐渐的拉丁化。
勃艮第战士普遍不高,如此以来下半身确实不需要过度防御。战士厮杀之际,剑与矛打击的都是敌人躯干,若是攻击敌人的腿部、裆部,反倒是将自身的破绽展示给敌人。
加之南部区域已经是地中海气候了,勃艮第人宁可袒露胳膊腿脚去战斗,只为散热方便。
如此一来广大步兵的下身只有连贯的布袍折体,因天气整体越来越热,少部分人才准备了长裤袜为可能的御寒做准备。
他们普遍穿着一双翻皮鞋,又普遍预备一双备用的单皮鞋。
出身农民的广大步兵,能凑够一副锁子甲已经很不错,次一些的将硬牛皮裁减、组装为皮甲。
倒是广大骑兵,他们作为勃艮第如今最强的武装力量,其中一千精骑兵的确人人着锁子甲,连带战马也有马衣,以及一套可以挂在马胸膛的特殊皮甲,不少战马甚至连头部也由皮甲做防护。
威尔芬拿出了上勃艮第地区的最强武力,后续大军的武器装备水平也于此相当。
他们的武装还是不如查理曼治下巅峰时的法兰克骑兵军团,如今庞大骑兵集结,清晨金光下到处是披着五颜六色马衣的战马,以及穿着锁子甲剧烈反光的战士,仿佛消亡的重骑兵军团已 经复活。
阳光照在逐渐消散的晨雾,整个世界陷入已经入梦幻的帘幕中,无形中有一种神圣感。
战士在修道院外再度集结,待太阳完全升起,已经准备好的勃艮第大军,随着威尔芬一声令下,全军伴随着铜号刺耳声响,五千大军开始了最后的进军。
摆在大军面前的就只是一条整体长度约莫三十公里通路,军队一如既往走在几乎笔直的罗马大道上,他们得以继续保持高速。
一如他们突然出现在圣米迦勒修道院门口,现在又如滔滔洪水般去了马斯河下游,只留下被占领的修道院附属村庄的一片狼藉。
威尔芬与诸贵族做好了作战准备,因大清早就下达战斗命令,全体战士都有着充分的心理准备。
按照计划,勃艮第军根本不会花时间排兵布阵,谁先抵达战场就率先发动攻击,就仿佛马斯河的夏季洪水那般。
不过很快的,马斯河的异样逐渐显现。
那是什么?!远方怎么出现了一片诡异的波光粼粼?!
带队冲锋的威尔芬不得不突然勒马,因为马斯河现在已经无法再称之为河流,正前方赫然出现一大片开阔水域。
「这是怎么回事?路呢?」他攥着缰绳正徘徊不定。
波图瓦伯爵从未料到这种情况,他快马走近自己年轻的君主:「看来马斯河因为不明原因出现洪水。」
「可恶,千算万算怎么没人告诉我发洪水了?」大吃一惊的威尔芬突然 急躁得命令维埃纳男爵立刻来说明情况。
此刻,因为大军突然减速,全力追赶骑兵脚步的广大步兵,突然间后队堵了个乱七八糟,战士们嚷嚷毛驴大叫,混乱得如同集市。
大量披甲的战士干脆跳下驴车,张目远望意图弄清大堵塞的原因,于是纷纷看到正前方居然出现了一片湖。
维埃纳男爵伯特姗姗来迟,他直接看到威尔芬那憋红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凡尔登城外什么时候出现了湖泊?」
男爵如何清楚缘由呢?他遗憾道:「可是,我撤军的时候根本没有这种情况,湖泊是这几天出现的。也许,诺曼人用了某种恶魔巫术?」
「荒谬,他们要是会魔法,怎么不召唤落雷把我们都劈死?」气急败坏的威尔芬不知所措,他固然非常有勇气,这种勇气谓之为鲁莽也不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