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晹神色不豫。
郑姊妍在他面前几乎是从来不设防的，这样的场景他这已经经历第三……还是第四次来着？
他低头看了一眼怀里的女孩儿。
睡觉就睡觉，干嘛说这么容易让人误会的话。
说起来，他在杂志社的工作，郑姊妍勉强算是他半个上司。
他这么听话的一个老实人，怎么可能干出顶撞上司这种事来？
而且……郑大编，到底是顶哪个，倒是说清楚啊。
搞得好像他做了什么一样。
顾晹面色一凛。
人心复杂，世事难料，他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闯荡，身有长处不是他的错。
好歹毒的女人，以为这样他就会从了她吗？
哼！白日做……痴心妄想！
像他这样优秀的男孩子出门在外要时刻警惕，这话果真不假。
把郑姊妍丢到床上，拉过薄被替她盖好。
他抖擞精神，提起裤腰带。
早知道今天还有这样的场合，他就穿条宽松的裤子了。
……
摆平了郑姊妍，顾晹在万和府小区外面扫了辆单车骑回家。
现在已经是夜里十二点，单元楼下，五零四房客厅位置依旧还亮着灯。
他点开手机里小鹿发给他的墙绘要求，一边等电梯一边琢磨着如何构图。
“叮——！”
电梯门“叮”的一声打开，他收起手机，步入电梯，按下五楼的按钮。
房门没有反锁，小鹿给他留了门。
这么晚了，她应该已经睡着很久了吧。
顾晹心中想着，输入指纹拧开门把手，轻轻推开门。
客厅的灯已经熄灭，只有餐厅的吊灯散发出柔和的光晕。
他在门口换好鞋子，径直走向厨房，为自己倒了杯清水，咕嘟咕嘟地喝下去，滋润着酒后干渴的喉咙。
然后，他顺手关掉餐厅的灯，掏出手机点亮手电筒，准备回自己的房间。
经过小鹿的卧室时，他下意识地往里面瞄了一眼。
床上的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房间里空无一人。
小鹿出去了？
都这个点了，她能去哪儿？
心里涌起一股莫名的焦虑，他连忙拨通了小鹿的电话。
“嘟……”
一阵手机铃声跟电话占线音同时响起，铃声来自顾晹身后的客厅。
他循着声源回望，只见客厅茶几上的手机屏幕正闪烁着亮光，伴随着一阵阵熟悉的铃声。
小鹿的手机落在家里了？
就在这时，沙发上伸出了一只手盖住了手机屏幕。
“喂……”带着一丝睡意和困惑的声音从客厅沙发上传来。
顾晹看着那里隐约可见的身影，他挂掉了手里的电话，轻轻地笑了笑。
“……喂？什么人啊，这么晚还打电话……”沙发上的嗓音小声地埋怨了一句。
“小鹿，怎么睡在这儿？”他走到沙发旁。
小鹿躺在沙发上，右手还拿着被挂断后处于锁屏界面的手机贴在耳边。
她听到顾晹的声音一下子清醒过来，她赶忙放下手机撑着沙发坐起。
“林……顾晹哥，你回来了？”她揉了揉眼睛，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在这儿睡着了。”她看着顾晹，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所以，她这是一直在客厅里等着自己回来？
顾晹记得他下午在美术馆说过，让小鹿早点休息不用等他。
他到沙发另一侧坐下，看着小鹿有些凌乱的头发和睡衣，伸出手轻轻理了理她的头发：
“抱歉，没想到会弄到这么晚。下次我会提前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