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认可,桑榆心中的底气更加的足了,每日哼着小曲快快乐乐的消磨完一天的日子,根本无暇顾及整个侯府的愁云惨淡。
不过,她心中清楚,这件事情没这么轻易的结束,毕竟侯府那两位公子还没有上场表演呢。
大公子做为长兄,平日里最爱的就是调和兄妹之间的矛盾,当然了,主要是用他满嘴偏颇的大道理逼迫桑榆低头认错,现如今在他的眼皮子底下竟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当然要跳出来展示一番自己长兄的威严。
二公子则最是偏袒侯府的兄弟姐妹了,不过这个兄弟姐妹可没有把桑榆包括进去,每次兄妹之间有摩擦发生,桑榆都是先认错,先道歉的那个人,在他们面前,桑榆就是一个可以随意作践的人。
山雨欲来风满楼,桑榆整日里好整以暇的吃着点心,静静的等着两位登台唱戏。
没有让她等太久,三天后,桑榆正窝在软榻上眯着眼睛享受着美味的点心的时候,院里的婢女战战兢兢的前来禀报:“小姐,大少爷来了。”
桑榆睁开眼,缓缓地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伸了个懒腰,终于来了,差点让她等的没有耐心了,她摆摆手:“让他进来吧。”
经过上一回桑榆在大庭广众之下的发疯,现在侯府里没有任何一个人敢随意的进出她的院子了,来之前都会着人通禀一声,得到了她的同意才会进来,毕竟现在的桑榆不是之前那个任人捏扁搓圆的桑榆了。
楚宗颐迈步走进来,就看见正欢快的吃着点心的桑榆,满脸的满足,没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模样,就好似侯府里缺她吃的了一般,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想要出声训斥她,又觉得今日前来有更重要的事情,跟这件事情比起来,其他的好似微不足道了起来。
倒是桑榆见到他走进来后一直沉默的站在那不吭声,抬头看着他,直言不讳的问道:“大哥今日怎么有空想起我这个早已经被你抛之于脑后的人了?”
楚宗颐还未开口,就被桑榆嘲讽了一顿,霎时间脸色就变的有些难看了起来,再也忍不住了,厉声道:“我本以为这几日你能自己想通一些,没想到你是如此的冥顽不灵。”
桑榆被骂的莫名其妙,这人神经病吧,她又没有做错事情,需要想通什么?
她现在可不是能让他随便骂的人了,当即不客气的道:“大哥若是想发疯尽可去寻那些能让你发疯的地方,我这可不是菜市场,让你在此毫无形象的撒泼。”
此话一出,楚宗颐的脸都绿了,她这是赤裸裸的说他像个疯子,楚宗颐气的满脸通红,毫不客气的道:“你犯下如此大错,父亲、母亲念你从小未在侯府长大,不通礼仪这才没有对你多加处罚,你竟然不知悔改,不想着为父母分忧,弥补自己的过失,竟然还像没事儿人一般,真是不知道你回府这么长的时间,都在干些什么。”
和她想的一致,原来是想要让她去给楚瑾曜道歉,好平息楚瑾曜的怒火,啧,有病。
她去平息楚瑾曜的怒火,那谁来平息她的怒火!
桑榆脸一垮,顺手把糕点扔在了盘子里,语气不善的道:“大哥,这些话你不觉得更应该说给楚瑾曜听?或者更应该说给侯府的每一位主子听,若是你们但凡能听得进去半点教诲,又何至于闹到今天这种局面,你该不会觉得每次都应该牺牲我一个人,来成全侯府的其乐融融吧。”
“你们是瞎了吗?楚瑾曜不分青红皂白的鞭打我,请大夫的事情闹的沸沸扬扬,除了楚珺宁,不见侯府里的任何一位主子露面,别告诉我这么大的事情你们全都被遮住了眼,捂住了耳朵,看不见也听不着。再有,他当初可是想毁我的容,若不是我伸手挡住了攻势,没有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我保证,你们可能连楚瑾曜的面都见不到了。”
“大哥,我奉劝你把这话转告给府里的所有人,再有半年的时间我就出嫁了,若是大家不想平平安安的渡过,那我也不会束手就擒,任凭你们像之前那般磋磨我,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
桑榆义正言辞又充满怒火的话令楚宗颐征愣在了当场,看着面前那张酷似父母亲的脸,楚宗颐的内心头一次出现了一种很荒谬的感觉,确实无人关心她。
她说的对,楚瑾曜鞭打她的那件事情闹的很大,几乎是满侯府皆知,他当时在干什么,外出应酬回来的晚了,本想着次日清晨前来瞧一瞧,起床后却又忘的一干二净,自顾自地的去忙了。
谁知道再次被人唤回家中的时候,就已经是这种局面了,他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震惊于她的大胆,巧言令色,却从未想过她的委屈。
女孩子本就重视自己的容貌,再加上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就要出嫁了,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当然不会善罢甘休,兔子急了都有咬人的时候,更遑论是一个大活人。
在看着面前倔强的小姑娘,楚宗颐头一回有了一丝的愧疚之心,他踌躇了半晌,这才嗫嚅的道:“你……你的伤怎么样了?”
桑榆像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