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激动就不好了。”
听出了她话里嘲讽的意味,楚瑾曜一时之间有些语塞,他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于是干巴巴的安慰道:“母亲还是惦记着你,不然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
这话桑榆是一个字都不带信的,惦记她,惦记她早点死还差不多。
楚瑾曜看着桑榆的脸色,也明白自己的话没什么可信度,一时之间沉默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良久,还是楚珺宁出来解救了他,看到桑榆站在廊下脸上带着忧虑的道:“桑桑,母亲让你进去,她有话同你说。”
桑榆挑了挑眉,没有一丝犹豫的走了进去,她倒要看看,已经走到了这个地步,还要同她说些什么。
楚瑾曜本来也想跟进去的,被楚珺宁拦在了门外,冲他摇了摇头,不知道为什么,这次苏玉婉醒过来以后,她觉得苏玉婉同之前判若两人,应该不会再吵起来。
楚瑾曜看着桑榆的背影,不由得有些担心,母亲就算是过去对她再不好,现在也已经到了弥留之际,希望桑榆能口下留情。
这边桑榆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大咧咧的走到了病床前,而后远远的站定,似是一步都不想靠近的模样。
苏玉婉见到她来了,看清楚了她脸上的不耐烦,自嘲的一笑:“都已经到这个时候了,你对我还是有怨恨?”
这话说的,桑榆觉得十分搞笑,笑着反问道:“怎么?母亲你觉得我不该怨你、恨你吗?”
她的话虽然刺耳,但是苏玉婉也不得不承认是事实,她苦笑着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现在总是记起从前,记起你还是个小丫头的时候,总是喜欢躲在暗处看我。”
桑榆找了个凳子坐了下来,无所谓的道:“因为那时的我对你尚且还有孺慕之情,只不过你看不见我罢了。”
苏玉婉神情低落,眼眶泛红的看着她:“是啊,是我太偏激,对你造成了不可磨灭的伤害,纵容大家一再的忽视你,你是我的女儿啊,是我难产了一天一夜才好不容易生下来的女儿啊,我怎么能这么对你,桑桑,你能原谅我吗?”
“你还会原谅我吗?”
这番话一说出口,桑榆顿时像见鬼了一般看着她,苏玉婉不是一向心高气傲不承认她是她的女儿吗?前不久还说不认她了,这又是抽什么风。
没得到桑榆的回答,苏玉婉继续追问道:“桑桑,你会吗?”
桑榆摇了摇头,神情冷漠的回道:“不会,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
因为你们需要道歉的人这辈子已经听不到这句话了,而我没资格代替她原谅你们这些导致她消失的罪魁祸首。
虽然在问出口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是当桑榆说出来的时候苏玉婉还是十分的受打击,她闭了闭眼,眼泪哗啦啦的流,看起来十分的真可怜,真的犹如一个垂死老人一般。
但是,桑榆不曾心软。
有些伤害一旦造成了不是说一声对不起就能轻易揭过去的,倒不如大家还是按照之前的想法,从此再无干系,只有名义上的来往,这样才能令彼此都舒服。
苏玉婉伤心够了,而后睁开了眼睛看着她,郑重的问道:“桑桑,你对宁宁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思?”
来了,终于到了今天的重点,她就说苏玉婉不会这么好心的在她面前忏悔,原来一切都是为了她的女儿,楚珺宁。
这一刻,桑榆不知道自己是应该为原主感到悲哀,还是为自己感到凄凉,但是都不重要了,所有的都不重要了。
桑榆看着她,正色道:“我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认为是楚珺宁抢了我的宠爱,我就得千方百计的报复她,你真是想多了,事情是你们做下的,我为什么要恨一个同我一样可怜的人,我会和宁宁是一辈子的好朋友,永远都不会变。”
其实桑榆大可以说一些反话来刺激苏玉婉,但是她觉得没必要,毕竟她对楚珺宁的心意都能看见,她是真的把她当成自己的朋友,当成自己这辈子的知己。
人生能遇见一位相携走过重重困难的知己,何其幸哉。
苏玉婉认真的端详着她的神色,知道她说的不是假话,这才彻底的放下了心,他们做的孽可以报应在自己身上,但是不能报应在无辜的楚珺宁身上。
最后一个问题,苏玉婉询问道:“宁宁和你养母家的儿子是怎么一回事?”
桑榆面无表情的解释道:“男未婚,女未嫁,交往自由。”
怪不得今日能耐着性子的同她说这么多话,原来是一桩桩一件件的事情全都压在了她的心底,想要一次性问清楚。
苏玉婉不满的道:“宁宁可是照着当家主母培养的,若是侯府势力稍大一些,做皇子妃都绰绰有余,他们二人交往,岂不是……”
不得不说,苏玉婉想的还挺多,桑榆翻了个白眼,无语的道:“可是很现实的问题,侯府式微。”
这句话气到苏玉婉心梗,她摆了摆手,不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