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浮!”沈芊芊悲痛地小跑到游小浮身边,心疼不已地将游小浮全身扫了一遍,豆大的眼泪说掉就掉:“小浮,你怎么……太子哥哥怎么能这么狠心!”游小浮:“……”论演戏,她这辈子怕是真斗不过她家小姐。沈芊芊确实一点都不似作假,她竟不嫌脏地蹲下身,还伸出手,轻轻触碰游小浮的脸,将覆盖在她脸上的头发拨开:“小浮,你疼不疼”游小浮抬眼看向她家小姐,沈芊芊眼睛在哭,嘴角在笑,抚摸她,就像在抚摸一只宠物。她张了张嘴,最后没说出话,反而咳出了血沫。“啊……小浮!没事没事,凌哥哥可以救你的!凌哥哥!”沈芊芊转头看向她身后,被她带过来的凌修宴,“凌哥哥,你快救救小浮吧,小浮不能死!”凌修宴看过来,正巧又与游小浮的眼睛对上了。游小浮眼神有点淡淡地与他对视,凌修宴却觉得她在嘲笑自己——她赢了,他这不就来救她了吗!凌修宴眼神发狠,明显不愿,可他确实不会在这时候让沈芊芊伤心。毕竟这是最好踩太子一脚的时候。他看着老大粗一个,却轻柔地将沈芊芊扶起来:“芊芊,这不干净,你先在外面等着。”“可是……”沈芊芊不放心地看向游小浮。“有我在,没事。”凌修宴保证道,“绝对还你个可以跑跳的丫头。”沈芊芊还有点迟疑时,他又道:“你在这,我没法安心救治她。”如此,沈芊芊被他哄出了柴房。凌修宴眼神幽冷的重新回到游小浮身旁,蹲下身,提什么脏东西一样提起游小浮一只手,然后手一松,那只手就无力地自己落到地上。却让游小浮疼得抽抽。“救你可以,别忘了给你的任务。”他重新抓起她的手,猛一用力,将骨头摁进去。游小浮疼得差点晕过去,可凌修宴连一点喘息的时间都没有,接连又接上她另一只手和一只脚,游小浮实在受不住,张嘴咬住脸下垫着的一根木柴,硬是这么硬撑了过来。看到这,凌修宴都有些诧异,接骨本就疼,更何况以他故意折磨人的手段,有点本事的男人都不一定挺得过,这个好像一碰就碎的小丫鬟,倒是挺住了。但这并不能让凌修宴产生怜悯的心,他握住游小浮剩下的那只腿,看似和之前一样按接了回去,其实暗暗动了手脚。“呜——”游小浮死死咬住木柴,仍是发出了痛苦的鸣声。好一会,她才从那折骨的疼痛中缓过来,她慢慢地抬起头来,敛了之前露出的那丝倔气,态度十分恭顺谦卑:“谢、谢谢大将军。”不管气虚还是声音,都难掩虚弱的状态,她侧仰着脸,气息不匀地轻喘着,冷汗从面颊滑落——应该是酸臭的阴冷潮湿的屋内,诡异的有了淡淡的香味。特别是这张如此狼狈的脸,本该让人倒尽胃口的,偏偏又说不出的诱人,每一个轻喘,都仿佛击在心尖上,不重,但让人心痒。凌修宴发觉自己的反应不对时,掩饰般的恼羞成怒,压着她的后脑一把按了下去。他是下意识的动作,有些失了力道,反应过来一看,游小浮的脸下面是木柴,他这一按,恐怕是被木头划破了脸,有血流了出来,而游小浮趴在那半晌没有动静。但凌修宴听得到那细微的呼吸声,知道她没死,心口莫名地松了些,他起身,话却不客气:“少存点不该有的心思,也能少受点罪。”所以,他把自己刚刚突发的那点奇怪心思,归咎于她的有意勾引。好半天,才听到游小浮弱弱的声音:“是,奴婢知道了。”凌修宴不自觉地蹙了蹙眉,又看了眼整个都趴着一动不动,如一具死去多时的尸体的游小浮,随后又撇开眼。在战场上,各种残肢断骸没少见,现在这……又算什么虽说是个小丫头,身材纤细瘦弱,可之前审问女奸细的时候,手段更狠!凌修宴显然忘了,战场上的男儿,接受过专业训练的奸细,又岂是一个普通的小丫头能比的“别忘了你的事。”凌修宴丢下这话就走了。游小浮隐隐听到柴房外,凌修宴安抚沈芊芊的声音,句句耐心温柔,没多久就把她家小姐哄走了。她这才慢慢抬起头来,脸上确实被木头划了个口子,鲜血流了半张脸,她却在鲜血中笑了。男人,一句一句的都在怪她心存不良,故意引诱,实则是他们自个心思丑陋,却连担责的勇气都没有。游小浮就是在嘲笑他们,她是身份卑微,可她还在努力活着,这所谓的贵族公子、小姐的,又高尚到哪去了缓口气,她试着动一动——手脚被接回来,加上她比较强的自愈能力,这会翻身坐立都没问题,就是还是疼,骨头还脆弱,要慢慢来。动到右腿的时候,游小浮猛的一僵。凌修宴这腿没给她接好!或者,他是故意的,故意给她接歪了!这条腿以后会怎么样她不知道,但绝对不好受,就算能正常行走,也少不了膝盖骨的时时疼痛!她轻喘着一笑,又一笑,最后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得眼泪滚落下来,她抬手抹了一下,发现手上又是血又是水的,她估摸着她的脸已经被自己的血糊了一脸。她疲惫地往后仰头一躺,自嘲地想,如果现在再有人进来,她是不是就可以扮鬼吓人了那她一定是最吓人的“鬼”,说不定回到她以前的世界,还能在密逃游戏里拿一个最佳奖呢笑着笑着,她猛地低声怒咒一声:“这碧池!”——游小浮在那柴房里待了两天,这期间,只有一个太监给她送过吃的,都是东西放下就走了,吃的是些剩菜剩饭,但起码不是馊的,对游小浮来说已经算不错了。两天时间,她身上大多数伤都恢复得差不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