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小浮对底下面容逐渐抽搐的小陈公公道:“你以前的邻居都认得你吧,想证明你的身份,并不难。”小陈公公神色阴霾,他褪去之前胆小惊慌的模样,扬起侧脸:“是,你说得都对,是我亲爹多年不管我,是我亲娘把我送入宫,那个陈大夫是我爹,那又怎么样我会针灸,就代表人是我杀的说不定这药堂里也有人会针灸,偷了我的针包,杀了那个宫女呢你们总不会要屈打成招吧”他说到这就冷笑起来,有恃无恐:“你们倒是可以试试看。”游小浮一语戳破了他:“所以,其实这个药堂真正在背后操控的,是你,陈管事也不过是你推到明面上的,将来出了事,可以顶在前头背锅的吧”若真的对他屈打成招……还散落在外的,这个组织里的人还很多,只要帮忙散播散播谣言,就会对太子不利……毕竟太子这次的动作太大,本身就碰到了很多人的禁区。陈管事早被架空了,这是事实,但游小浮是故意说出来的:“一直以来,你看着为陈管事鞍前马后,其实借着这些机会,与春香园等地方的交易,暗中把药堂的权利都掌控在了你手里,陈管事,呵,对你来说,他算个屁。”“最近,这陈管事是越来越贪了,你其实已经在策划要怎么踹掉他了,只不过被我给抢先了一步。”陈独子陈管事昂起了脑袋,喘着粗气地瞪着小陈公公。小陈公公忙对他喝道:“蠢货,别又蒙了头的信了别人的鬼话!”他此时暴露了本性,就没法一下子再伪装回去,他想制止陈管事别被游小浮“洗脑”,却反而把自己经常在心里骂的词语和语气都带了出来。陈管事之前那般就看得出来,这家伙本事没有,骄傲倒挺骄傲,怎么能忍受平时一口一个喊他义兄的人,突然在态度上压制他,还骂他蠢货!!游小浮趁机再添一把油,她对着陈管事道:“听说,你这位好弟弟,经常给你熬汤呢,这汤渣我让人查了,你猜怎么着”来得及她身后的一名宫女,将小药堂被封禁那天,从小药堂私厨里找到的一盅汤底端了上来,就摆在陈管事面前。当时封得及时,小陈公公还没来得及处理掉这盅汤。虽然过了两三天,但因为天不热,保存妥当,虽有酸味,但还未发霉。“陈管事医术不怎么样,可到底管了那么久的药堂,药材多少是认得的吧,你喝不出汤里都加了什么,但看这汤渣总该知道吧”游小浮无形地耻笑,“还是需要找个平时负责抓药的太监,来给你认认”陈管事自然是认得大部分的药材的,药材的作用知道的自然不少,他只是医术不精,只是可能看不出你到底得的什么病,可不代表他不会背书。汤渣里掺着的药材,他不一定全辨认得出来,但其中有两样,他看得真确。是相生又相克的两种药材,短时间一两次的服用,能达到提领精神的效果,可若长时间服用,看似神采奕奕,实则内里已经被逐渐掏空了,哪一天就被一点小小的着凉给带走了。他红着眼怒瞪着小陈公公:“我待你不薄,你竟然想害我!”小陈公公气急败坏:“不是,这不是我给你炖的汤!”“你还敢狡辩!”陈管事根本不信他的话,汤壶是小药堂的,汤的味道虽然有些变质了,但依稀能闻得出是他常喝的那药膳汤的味道,且他喝了这汤确实感觉精神不错,好像身体变强壮了。游小浮的话也让他想起之前,他这个义弟很多奇怪的地方。大多数时候小药堂确实都是小陈公公打理,因为小陈公公会来事,格外对他的心,还会医术针灸,陈管事可不得多靠着小陈公公点。这些加起来,就让这汤,成了铁证。陈管事认定了小陈公公不仅是想害他,是已经在对他动手了!陈管事一怒之下,将小陈公公的所作所为一一爆了出来。那天晚上陈管事虽然不在,可小陈公公用银针杀人,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早,小陈公公就是拿一个来看病的太监做的实验的,那个太监在小陈公公刚被分配到东宫时,欺负过小陈公公,后来那太监自己犯了错,越发不招主子待见,渐渐的在东宫无人关注。他病了,来小药堂看病,被小陈公公留下,那是第一个死在小陈公公银针下的人。陈管事亲眼目睹了。再后来,有休息能出宫的时候,小陈公公也会到花楼去,就用他的银针折腾那些女的,有一次意外的,也弄死了个花姑娘。细数下来,这几年,单单是死在他银针下的,就不止一两个了。陈管事偶尔脑子清晰,竟还留了些罪证。“为什么杀绿柳。”游小浮目光冷冷地盯着小陈公公。小陈公公这会已经没有否认的必要了,他肩膀抖动,冷嗤几声:“因为她是个傻子,她一来就找我要百年人参,我要有,我怎么可能给她!再说...”他眸光阴戾起来:“她不知道从哪知道了在我们这能拿到珍稀好药,你也知道了,我们哪来的珍稀药拿不过都是把他们骗来的手段,这是不对外传的,她却知道了!”他阴笑着:“我能留着她吗”“所以...”游小浮声音稳得不像她自己的,“是为,灭口”“是。”小陈公公昂着下巴,似在挑衅,“我呢,也好久没有好好玩玩了,这主动送上门来的,偏又是在毓庆宫,娘娘跟前做事的,让她假死,我怕到时候娘娘想要验身,干脆就真的让她死了吧。”游小浮紧紧地抠着扶手:“然后呢”“然后,当然是这药堂出现了叛徒。”他目光阴霾地扫过身后的太监们,“我当时给她扎了针,突然有情况我就出去了,把她关在房间里,谁曾想,等我回去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