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楞起耳朵,看着合籍书上签下的娟秀小字,连忙起身跟着进去。
“轻卿跟我回梧桐院住吧。”萧疏楼与她商量道,“还是说,喜欢住这,明日我让陈四把梧桐院的床搬进来,和你一起住。”
“梧桐院住吧,让你一个秦王住柴房,外头还要背一个不贤的名声。”
“是是是,我们家轻卿最好了,贤良淑德,文恭俭让。”
话音刚落,萧疏楼还没舍得腻歪上一阵子,柴房的木板隔着一条缝隙被照得火亮。
“阎婆子,你说内院有私情,却把人引来伙房。”李嬷嬷干咳了两声,道。
“伙房里不就住着王娘子还有个打下手的侍女,连个男眷的影子都没有,哪来的私情。”
众人打着哈欠,被李嬷嬷一说,倒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阿牛你说。”阎婆子打了个哈欠,用帕子遮一遮道。
“我今个起夜的时候,听见伙房里有响动。”阿牛指着柴房说道。
“起夜?”李嬷嬷嗤笑一声,道:“我记得起夜的地方,可离伙房远着呢,怎会到这里来。”
火把的光像涨潮的海水般越发逼近柴房。
萧疏楼和谢轻卿互相捂着嘴巴,靠在土巴糊成的墙上,两个人心跳得急,好似互相指责一般。
“怎么办啊。”谢轻卿贴着萧疏楼的耳朵道。
“怕什么,我们都合籍了。”萧疏楼抚着她的背,细声道。
阎婆子也不与李嬷嬷争辩什么,直说道:“有没有私情,一看便知。”
“唉,这可是王娘子的地方,明个她回来,诬着丢了东西,我们可担当不起。”
“算了算了,我们还是走吧。”李嬷嬷招呼着后院的下人要走,王娘子可谁都不敢惹。
“李嬷嬷,难不成是您院子里的人偷人?”阎婆子笑道。
偷汉子不打紧,只要不是自个院子里的人就行了。
“前院的人我们可整齐的数过了。”阎婆子淡淡道,却还是听出了话里掩饰不住的得意。
“开就开,还怕了你不成。”李嬷嬷御下极严,这种偷汉子的事情,后院的下人没这个胆子。
阎婆子使了个眼色,一个丫鬟走上前去,还没推开柴房的门,里面的人自己打开了。
“果真有人!”
众人都伸长了脖子,目光神聚,只要把人看清楚了,是谁自有分晓。
漆黑一片的柴房里,看不清人样,只知道那人又高又壮,也没有慌张。
火光一晃,眉眼间的冷峭让火光都犹豫了一下,五官的轮廓因为焰火的颜色显得有些虚幻。
“本王稀奇,听着左一句偷汉子,右一句抓奸......”
那声音不寒而栗,让人退避三舍。
黑暗中的男人一步步走下台阶,周遭的火把虚晃了一下。
五官渐渐清晰起来,整张脸满是清冷漠然,嘴唇轻抿,道:“是要把本王抓起来吗?”
“王、王爷,您怎么在这?”李嬷嬷像个鹌鹑似的埋起头,道。
“整座王府都是本王的,本王想去哪就去哪。”萧疏楼轻笑一声,随即面色凝重,怒喝道:“还要跟你们报备吗!”
人群中,有人的火把吓得掉在了地上,火星子扑腾了几步,慢慢暗淡了下去。
谢轻卿趁乱混入人群中,当作是看客一般,眼瞧着萧疏楼装凶的样子,捂着嘴止住笑意。
“你不是说谢姑娘在这里吗!”阎婆子用力地扯了扯,吴阿牛的衣角,道。
“我明明听见里面有一男一女的声音......”
阎婆子伸着脖子张望了一下,也没发现柴房里还有别的什么人影。
“怎么还是想进去里面搜一搜?”萧疏楼道。
吴阿牛不认,冲上去几步的距离,被萧疏楼一把撂在地上。
一阵天旋地转,这场闹剧也就结束了。
柴房断然是呆不下了。
众人散去后,谢轻卿看着人走人散,自己却不知道要去哪。
“走了。”萧疏楼牵起她的手,也不忌讳被别人看见。
“去哪?”谢轻卿张望着空无一人的伙房道。
“当然是回梧桐院。”萧疏楼道。
谢轻卿来不及细细思考,整个人被横腰抱起,悬在空中,就那么躺在萧疏楼怀里。
“你你你,放我下来。”谢轻卿锤着他的胸口,鼓着腮帮子道:“成何体统!”
这话听着耳熟,好像萧疏楼也说过这句话。
“放你下来,与我一同回去吗?”萧疏楼说着还有些兴奋,道:“人都没回去,正好给他们看看本王的轻卿娘子长什么样。”
谢轻卿把头摇得跟个拨浪鼓似的,道:“那怎么回去。”
“当然是,梁上君子之法。”
萧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