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的帘子后,浅浅行了个礼。
“起身。”
皇帝先是瞧了一眼江乔,握着她的手,抬眼瞥见了珠翠后的云水天,一下慌了神。
赶忙撒开江乔的手,几乎是冲上前去。
袁公公看着一角的云水天留仙裙,心里还犯嘀咕,赶忙将江乔拉到身后去。
云水天留仙裙,好像是谢知盈的遗物。
那样式虽然不是最时兴的,料子也不是宫里出去的。
但却是谢知盈和太子元宵灯节上偷偷溜出去买的。
其中的意义,不言而喻。
自道天子登门客,芙蓉帐暖夜生香。
【轻卿,朕知道错了。】
皇帝看着帘子后迷蒙的影子,心里的声音越来越大。
“轻卿,你原谅朕了!”
皇帝的语气带着欣喜,一把扑了上去,抱住了那个人。
“皇上。”江柔的声音像是一根利刺,扎进了皇帝的美梦中。
皇帝脸上的神色谁都没看清,江柔正沉浸在自己的幻想中。
飞上枝头变凤凰,只要比姐姐好,再不济也是个昭仪。
那爹娘脸上就有光了。
“脱掉。”皇帝擒住她的肩膀,恶狠狠地说道。
“脱掉!”
江柔吓得不清,楞了一阵,赶忙褪去身上的衣物。
皇帝等不急了,像是见不得好东西被糟践了一般,自个儿动手去撕江柔身上的衣服。
嗞拉——
衣服破了。
落到地上的云水天留仙裙,成了一身破烂衣服。
皇帝一把拽起江柔的头发,从台阶上扔了下去,像是听不见她的哀嚎。
江乔不明所以地看着江柔被扔了出来,伴着骨折的声响从台阶上滚了下来。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江乔跪在地上,低着头。
“杀!都给朕杀!凡是伺候过未央宫的全部拖下去!”
“连同这个吃里爬外的东西!”皇帝指着袁春喜,颤抖着声怒道。
“陛下,奴冤枉啊,奴也不知道云水天会出现在此。”
袁春喜头一次脸上有了慌张的神色,这次皇帝可不是说笑的。
皇帝抱着地上的破烂衣服,瘫坐在地,腥红的眼角留下了一滴泪。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
侍卫们将宫女一个一个拖下去,又或是直接在殿上便抹了脖子。
江柔这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匍匐地躲在江乔身边,拉着她的衣角。
“姐姐,姐姐救我,姐姐救我。”
“陛下,求您让江乔死个明白。”
袁春喜看着江乔,现下只能把活命的希望寄托到她身上了。
“你不配知道。”
皇帝抚摸着那身衣服,江乔也能猜了个大概。
耳边的宫女一个接一个丧命,也有不死心的逃到门前便被射杀。
“陛下,江乔初来宫中数月,不知宫中的礼数,冒犯了陛下,还请陛下......”
江乔说得头皮发麻,话是接不下去了。
“是啊,是啊,陛下,昭仪娘娘将来数月,定是,定是有人陷害。”
袁春喜帮着打圆场,又添了一句,道:“陛下,这身衣服是您放在尚衣局里修养的,奴可真真动不了啊。”
“莫不是有人故意为之。”
皇帝听不进去一句,怀里抱着那身衣服,目光呆滞地看着未央宫内血流成河。
殿内最后一个宫女死了。
下一个,便是江柔了。
披发覆面,双腿也动弹不得。
江柔抱着江乔,一脸惶恐地看着步步紧逼的侍卫。
死便死了吧,省得留祸。
就算死到临头,江乔也不会把谢轻卿供出去。
“姐姐,姐姐,”江柔一个劲地拉着江乔,嘴里语无伦次。
“轻卿......”皇帝微不可闻地呢喃了一句。
“陛下!陛下!妾见过,妾见过轻卿。”江柔胡言乱语道。
江乔眼疾手快地捂住她的嘴,道:“陛下给我们一个痛快,难不成你还想五马分尸不成。”
皇帝回了神智,步履匆忙,三两个跨步便到了她们跟前,道:“慢着。”
“你,见过?”
“妾身见过,在云楚的太牢宴上,秦王爷的侍妾,好像名唤轻卿。”
皇帝像是失心疯一般,仰天长笑了起来,连忙将受惊的江柔拥尽怀里。
声音极尽温柔道:“江柔啊,你,跟朕说说。”
“说得好,朕也让你当昭仪。”
江柔摇摇头,道:“妾身只见过一面......”
皇帝即刻从袖口中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