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宁看着两人下了马车,随后陆致远牵着从马车上下来的女人走到了她的面前。女人穿着一件粉色夹袄,看上去不过三十出头的年纪,长得算不上多美,却透着一股冷艳之色。她也在打量司宁,笑着点头。“我姓张,你可以唤我张夫人或者张姨。”陆致远也给司宁介绍着身旁的女人,“张夫人是南城张家主母,张家老爷头几年遇到了山贼丧了命,张夫人在打理家中的产业。”女子冠夫姓,这是古代人的习惯,哪怕夫君死了,女子一辈子也不能改姓。司宁心中微动,原来是个寡妇,还是个有实权的寡妇。“张夫人。”司宁唤了一声。张夫人冲着司宁笑了笑,这笑意味深长。晚些时候,陆致远将张夫人正式介绍给了宁安侯府上上下下所有人,还当众宣布了一件事。“我几日前遭遇到不测,是张夫人救了我,张夫人心善可怜,张老爷归西,留着她一个人孤苦伶仃,我打算邀请她到府上做客。”他又朝着下人们叮嘱,“张夫人是我的贵客,你们切不可怠慢。”他又带着张夫人去见了老太太,自从老太太放走了李絮棠,陆寒骁就以她需要静养为由,将人移去了别院。别院距离宁安侯府不远,他没阻止任何人探望,陆致远带着张夫人去看了自己的母亲,回来后张夫人手腕上多了一个镯子。下人们都看见了,低声议论着张夫人的身份。这事传到了司宁耳中,是秋菊告诉给她的。“那镯子一直戴在老太太的手上,连李絮棠都没舍得给,夫人,您说这是何意”“二爷还将人安排在了他隔壁的院子,有丫鬟见到那位张夫人去了二爷房中,半天都没出来。”至于在屋中做了什么,下人们不敢议论,但孤男寡女独处一室,会发生什么不言而喻了。下人们都在猜测这位张夫人很可能日后会是二房的主子,司宁关心的却不是这点。“二哥离府很久了吗,我竟然都不知道?”她这阵子医馆火锅店两边跑,对府上的事情没怎么上心,也不知道陆致远竟然一直没有回府。陆寒骁回来时,司宁也提到了这一点。“二哥这阵子都在张家吗”“没错,那位张夫人救了他。”陆寒骁让属下去寻李絮棠的下落,李絮棠却跟人间蒸发一般,不见半点踪迹。没寻到李絮棠,倒是被暗卫撞见了陆致远被扔出红鸾楼的一幕,后来倒在街头,又被这位张夫人救了回去的事情。司宁听完陆寒骁的话,觉得唏嘘。“二哥的桃花运很好。”无论是李絮棠还是吴倩倩对陆致远都很上心,连红莲那样的人都甘愿跟着陆致远,可见他有笼络女人的本事。“二哥自小就很懂得讨人欢心,这是他的能耐。”司宁点头赞成,陆寒骁又说起了搜寻李絮棠无果的事情。“这阵子你要小心,我会派人护着你,李絮棠不会善罢甘休的。”司宁并不怕李絮棠寻仇,只是一直都很好奇一件事。“母亲为何会送走李絮棠”陆寒骁皱眉,“你猜到了什么”“母亲有把柄握在李絮棠手中,她不得不妥协。”老太太其实早就放弃了李絮棠,要不然也不会允许吴倩倩进门口,压李絮棠一头。李絮棠之所以还能在府上没被休,完全是因为她是李家人,老太太才会网开一面。前几日老太太被李絮棠撞了那么一下,头破血流,大夫都断言她活过数日,李絮棠去见了人,老太太不但没有责备,还给她打了掩护,送她离开,只能说明李絮棠手中的把柄让老太太忌惮。可她都命不久矣了,还有什么把柄让她不得不妥协的呢司宁总觉得这把柄兴许和原主的死有关,也许和陆寒骁中毒之事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不过事关重大,没有得到验证,司宁没有贸然说,只是回道。“我不清楚,但我总觉得这件事不太对劲。”“你要是觉得不对劲,就一定有问题,我加派人手去找李絮棠。”司宁摇头,“她有心藏起来未必会被你们找到。”这个时代没有雷达,也没有网络,想要找个人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派出去那么多人力物力只为了一个李絮棠,实在不值得。陆寒骁又不是无事可做的浪荡公子,那些暗卫也不是闲着没事的护卫,没必要浪费在一个人身上。“她早晚会出来,不用找了。”陆寒骁凝眸看了看她,“我知道了,你要小心一些。”李絮棠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事情。陆寒骁担心司宁,却也没办法做到时时刻刻跟在她身旁。他派了暗卫跟着司宁,可也担惊受怕的。他想要司宁留在府上,司宁却不愿意。“就算留在府上也未必不会着了她的道,是福不是祸。”司宁又去了火锅店,她让司意寒找的人已经找到了,也让那人开始对伙计们做了培训。她要去看看结果,刚一出门却碰见了也同样打算外出的张夫人。张夫人看向司宁,面带微笑的走上了前。“三少奶奶要去哪儿”“出去办些事情。”司宁回道,随即要上马车,张夫人伸手拦住了她。“我刚到京城,对这里人生地不熟,致远又忙,不知道三少奶奶可有空,陪着我四处逛逛”她向司宁展示着自己的善意,也在朝着她投出了橄榄枝,司宁却没接。“抱歉,张夫人,您刚才应该听见了,我还有事要处理,失陪了。”说完她便上了马车,车夫挥动着马鞭,马车缓缓前行。张夫人身旁跟着的小丫鬟看着远去的马车,不屑的嘟囔到。“真是不知好歹。”“住嘴。”张夫人一改刚刚的和顺,冷眸扫过身旁的人。小丫鬟被她训斥,忙垂下了头,正巧这时又一个人出现在门口。司晚一身淡粉色的长袄,脖子上围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