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欢看向了夏花,好奇的问道:“这位李先生,当真一席话令你破了一境下阶?”
“嗯,”
夏花点了点,眼里流露出的是崇拜的光芒。
“不瞒殿下,夏花此行宁国,是天音阁受太子殿下所托,七剑下天山去杀李辰安的。”
吴欢眉间微微一蹙,便听夏花又道:
“只是……我们并没有杀到他,反而、反而我却因他的那些诗词动了念。”
“李辰安死于西山,我亲眼所见,那一刻……我、我的天魔心出现了巨大的裂痕。”
“直到前些日子遇见了先生。”
“先生说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先生还说世事由来多缺陷,幻躯焉得免无常。”
夏花抬头,望着夜空中的星。
“先生的话,令我茅塞顿开。”
“也就是他的话,令我得天魔心渐渐愈合,不仅仅是愈合,还生出了天魔种。”
吴欢一惊,“何人为种?”
夏花嘴角一漾:“李辰安!”
吴欢哑然,十息,问了一句:“本王听说,太子殿下对你……?”
夏花摆手打断了吴欢的话:“天魔随心,我与太子无缘!”
“可李辰安已经死了!”
夏花收回了视线,浅浅一笑:“但他却永远活在了我的心里!”
远处。
树梢头。
萧包子微微一叹。
她转身离去。
消失于夜色中。
去了一条不知名的小溪边。
……
……
江湖小馆第三进西厢房。
木桶里盛了大半桶热腾腾的水。
钟离若水坐在木桶中,李辰安坐在她的身后,轻柔的给她搓着背。
钟离若水的小手随意的撩拨着桶里的水,将水浇在了那雪白的脖子上,看着那水从上流下。
流入两峰间的峡谷中。
就像一条细细的瀑布。
“你的这首词,真好!”
“只是,显得颓废了一些。”
“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你真的看透了么?”
李辰安咧嘴一笑:“我真的看透了。”
钟离若水又捧了一捧水浇在了颈部,“那……宁国之事,你以后就撒手不管了?”
李辰安沉吟三息,“到时候再看吧,现在我可没去想宁国之事。”
“那你现在想什么?”
李辰安的手从钟离若水的脖子处伸了下去。
“嘿嘿,现在我想的是能够早些治好你,能够早些……吃了你!”
钟离若水脸蛋儿一红,身子陡然一麻,她蜷缩在了水桶中,却吃吃一笑:
“也不知是什么味道。”
“直上云端的味道!”
钟离若水不知道那是怎样的一种感觉,她却忽的扭头:“你怎么知道?”
李辰安一哑,“这个,我猜的。”
钟离若水眼珠子一转,“那个叫夏花的姑娘喜欢你。”
“……我是她先生,师生之间发生些什么恐怕有违伦理。”
“可你并不是李小凤,你就是李辰安呀!”
“到我以真名出现在世人眼前的时候,你的病已痊愈,我们也已回到了宁国,她毕竟是吴国的人,还是国公府的小姐。”
“她这样的出生,嫁给谁由不了她。”
“对了,”李辰安不着痕迹的转移了一个话题:“呆会你先睡,我还要出去一趟。”
钟离若水一怔:“去干啥?”
“那个……皇城司在吴国的谍子有消息要给我。”
“哦,你小心一些。”
“嗯。”
“我觉得你和那安亲王莫要走太近,往后若能不见,最好不见。”
“怎么?你怀疑他有别的动机?”
钟离若水沉吟三息:“感觉,我就感觉他作为一个亲王,与你初次相见,就算是你做了那首词,他也不应该对你表现的如此亲密。”
“倒不是他会有什么恶意,毕竟无冤无仇。”
“就是有种屈尊降贵礼贤下士的味道,似乎想要招揽你……也不知道吴国的庙堂形势如何,你得让皇城司的谍子弄清楚其中情况,以免被他给利用了。”
作为钟离府的三小姐,她的政治嗅觉远不是萧包子能够比拟。
她看待这问题的角度会更准确,看问题的深度也会更深一些。
萧包子是不屑于去想这种事的。
她的脑子天马行空,简直令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