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厢军。延州边境,亦属下官属地,边地禁军乃程公提领,然则其地乃下官所辖。下官编练厢军,以西夏之军磨练我部,儿郎们用命杀敌,半月致敌死伤两千余,得厢军精兵两千,打散整编,得能战之兵五千余。
王言慢悠悠的用了两天时间,这才晃悠回了延州,见到了程勘,一个比较富态的老小子。
在种谔等人郑重的行礼送别之中,王言乘着马车,带着不到五千人马启程离开了清涧。
边上的小吏眼看着王言是如何抗命的,一句废话不敢有,跟王言打了个招呼就赶紧的跑回去报信。
至于寻衅之事,程公所言差矣。庆历和议以来,西夏之军屡有挑衅之举,边地无一日真和平。如何他西夏做得,我大宋做不得?程公可知,连战半月至第十六日,不论我军如何叫阵,皆闭门不出。唯有战,方能和。”
但凡事不是那么遂人愿,在他们才启程不久,走出去没有十里地,就来了事情。
“阿郎,安抚使派人来传信。”
程勘当然听明白了王言的意思,这是说他多事呢,他当然很不高兴。
“已经叨扰半月,现在西夏人缩头做起了王八,本官还在这里做甚?此一行,在练兵,在巡边。这边的西夏人被杀怕了,自然去下一地继续杀。半月以来,本官保证对面死伤两千人,他们顶不住的。待本官把延州防线都杀上一遍,看看情势是否有变。子正,军人的宿命终究是在战场。”
“程相公令王知州速回延州面见,同时撤回厢军。”小吏拱了拱手,说话的声音底气不是很足,甚至不敢看王言的眼。
边上的禁军听话的敲响了金锣,尖锐的锣声丁丁丁,嗓子都骂冒烟了厢军战兵们骂骂咧咧的走了回来。
“说的轻巧,如何能敌?且有契丹虎视眈眈。若行差踏错便是神州易主,百姓就戮,你我皆为千古罪人。”
“程公错了。”王言淡定的摇头,一点儿不怕这种所谓的大局绑架,他说道,“程公与我相继就任,当知过去年之大半我如何行事,亦知延州有甚么问题。程公莫不是以为,只延州一地如此?”
“事不可急,总要徐徐图之。”
“如此道理,我如何不知?然则再是徐图,总要有所动作。未有动作,又如何图?似我二人这般饮茶论事,论过即休?时至今日,我未曾听闻边地州县,有哪一地整饬州事。
朝堂上下,只说要破西夏,说要复我燕云十六州。一说边事,便是不可轻动。可朝堂诸公,谁又解决了甚么问题?有何举措?我未曾见到,更未曾听说。程公既言大局,不若教一教我,如何计定破夏之事?程公说个方略,若可行,我甘为程公手中刀。”
“你……”程勘哆嗦着手,气呼呼的瞪着王言,但是看着王言不以为意的样子,又无奈的放下了手。
王言的话说的很清楚,你说不出个一二三来,就别哔哔甚么大局,也别来对我指手画脚。程勘如何能不生气,一点儿没尊重他这个快六十岁的老年人。
“你有何方略?”
“没甚方略。”王言摊了摊手,“却总好过空谈大局,没甚行动的好。我先练兵,挫挫西夏的锐气,杀他个万八千人再说。”
“若致我两家全面开打,你待如何?”
“打就是了,总好过满嘴大局,有甚么事都不做。”王知州贴脸嘲讽上级领导,顿了顿,接着说道,“没败之前,王言无罪!”
八个字,说的铿锵有力。
“老夫定会禀明官家!”
“程公随意。”王言笑呵呵的,“程公且饮茶,你我不过政见不同,勿伤和气。下官有一事相求。”
刚才你你你我我我的,现在又是下官了?
老程斜睨,一声冷哼:“办不了!”
王言确实有些欺负人了,刚嘲讽完人家,还要让人家办事儿。
但是他并不在意,自顾说道:“下官欲操练一支精骑,人数不多,三千足矣。还望程公调遣一批精良战马与我延州厢军,我延州衙门按市价多三成与程公钱粮。若程公不应,下官便去信与三衙商议,早先下官通判杭州之时,曾买精良武备。如今买战马,又是为我大宋,想必三衙定能同意。”
程勘长出一口气:“给你五百。”
“要精良战马。”王言把‘精良’二字咬的很重。
“哼!”
程勘没再说话,重重的的放下手中的茶盏,拂袖而去。
“恭送程公。”
虽然老程生气了,交谈的也不愉快,但王言还是很给面子的把人送出了官廨,执礼甚恭。
送走了老程以后,他这才开始坐堂办公,处理一下这半个月的工作。
他不怕程勘告状,好像他干的事儿京城不知道似的,半个月足够消息往来一圈了,也没见谁说什么。
还是那句话,他的立身之本是他绝强的能力。既能搞钱,又不给别人添麻烦。杭州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