杂了,“谢家是商贾出身,你也知道做生意的走南闯北,多少有些糟心,这谢三房并不是正统的谢家人。
他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的户部郎中谢允章原本是谢家主行商途中养的外室。后来才被接回了谢家。顾家家世万贯,但谢王氏却极为善妒,从不许这些庶出子女沾染谢家生意。
那谢家主又是个注重嫡庶的人,故而对待府中的庶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导致了谢家除嫡系外,其余者多不成器。
但这个谢允章是个列外,谢家不让他从商,他倒是另辟渠道,从了仕途,偏生他又是个有才华的,科举上金榜题目,故而也得了谢家的重视,记在了嫡母名下,成了嫡出三房。”
说到这里,宁致远的语气有些玩味了,“原本谢家嫡系皆是在世家之中联姻的,谢允章偏生就替儿子上徐家提亲了,对外的说辞是谢耘看上了徐家嫡女,可内里却营造着一种示弱,谢允章向谢王氏表明态度,他这一房无意于谢家产业。”
宁初却不这么认为,“谢大人能从一个外室之子走到今日,又岂是那么轻易向一介妇人低头的,他只怕所图更大。”
宁致远含眸笑道,“我儿聪慧,为父也是这么认为的。所以为父与太子一致认为,徐家和谢家的联姻有另一种可能。
谢允章想借徐家向东宫投诚,甚至想借势谋夺谢家家业。”
宁初点头,“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话刚落下,宁初忽然意识到了个事实,东宫若是插手,那徐林雅和谢耘的婚事似乎已经不再是儿女情长了。
宁初迟疑地看着宁致远,“殿下也是希望促成这桩婚事?”
宁致远点头,“五大世家同根连枝,是股庞大的力量,他们已经威胁到皇权统治了,现在他们内部有了裂痕,殿下也想试着从内攻破世家的联盟。”
“联姻的作用只是猜测而已,未必起作用,可这婚姻一事却事关女子一生的幸福,父亲...”宁初于心不忍,她不愿看着自家的好友为此牺牲一生的幸福。
宁致远语重心长地劝诫着宁初,“初初,人都是要为自己做下的事情承担后果的,徐家丫头既然已经牵扯进了这场漩涡里,就抽不得身,这也是她该得的结果。”
“父亲。”宁初心头微颤。
宁致远不欲再纠缠这个话题,及时喊停了,“好了初初,这件事情就此揭过,徐家的事情你也莫要掺和了。”
宁初抿了抿嘴,不再执着了,她很清楚谢徐两家的婚约决定权不在父亲,即便她与父亲争执再多也于事无补。
“女儿明白。”宁初顺从地应下了。
宁致远这才舒展了眉眼,他转而提及了其他的事情,“你二哥进来懒散了不少,为父又没空管教他,初初若是得空,不妨看着你二哥一些,别让他一天到晚地往外跑。”
“二哥?”不说宁初都没法宁泽安最近都不见人影了,“二哥...怎么了?”
“他啊!最近不知道认识了什么人,总是往外跑,连功课都拉下了不少。”想到这个跳脱的儿子,宁致远就觉得太阳穴有些隐隐作痛着。
宁致远无奈地看着宁初道,“你母亲又惯爱宠着你们。”
宁初抿嘴轻笑,“父亲别担心,二哥他有分寸的,我也会看着他。”
“这就好。”宁致远转话道,“初初最近身子可会疲倦或不舒服?”
“没有。”宁初摇头,未免宁致远挂心,她强调着,“父亲,女儿身子好着呢,你别挂心了。”
宁致远点头,“近来父亲了些补药,等下就交代厨房每日给你炖成汤药喝,不许偷懒。”
“知道了。”凝重面色虽无奈,心底却感动着,也主动关心着宁致远,“父亲近来总是熬夜,对身子也不好,您也要注意早些休息,公务总是忙不完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
“父亲省得,你别担心。”
宁初朝着宁致远福身,“父亲若无吩咐,女儿先行告退了。”
“去吧。”
宁初离开书房,带着又灵径直朝外院去,路上还不忘朝着又灵打探道,“二公子近来都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