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原本漫不经心地接了信,刚看了开头几行字,身子就不自觉地坐了起来,看到最后他的脸色如同宁致远般凝重。
这一下,在场的户部尚书和雍国公彻底对信中的内容好奇起来了。
“你们也看看这信上所说的。”说罢将信递了过去,雍国公上前一步接了过去,户部尚书也凑到了一起看起信。
跪在地上的又灵被周立德悄无声息地带了出去。
不一会儿,户部尚书周乾脸色沉重道,“殿下,信中所言不得不防,若西北旱灾过后再起疫情,只怕是...人心难安。”
“是啊,人心难安啊!”太子李承徽感慨的说道,“枉孤看了那么多的史册圣贤书,竟是差点就遭了道了。”
太子大手拍在案桌上,神情阴厉,“孤低估了人心啊。”
“殿下息怒,如今咱们已察觉对方的阴谋诡计,主动权就掌握在咱们的手上,若是布置得当,定能掌握先机,将哪些鬼魅魍魉一网打尽。”周乾劝诫着。
雍国公附和道,“周尚书说的在理,越是这个时候,咱们越要沉住气。”
宁致远提醒着话,“西北一行,定有重重困难,殿下还要多多防备才是。”
“孤心中有数。”太子朝周尚书道,“赈灾粮可准备好了?”
“回殿下话,已经准备就绪。”周乾回话。
雍国公也道,“军机营时刻待命,随时等候殿下命令。”
太子点头,“这一仗,孤要亲自去会会他们。”李承徽视线落在宁致远身上,“宁大人,令暖信中所言,孤全权交由你来办,孤希望这次的旱灾随着西北之行结束。”
“臣领命。”
西北州府
“顾校尉,可问出什么了?”宁致远看着牢狱里满身鞭痕,鲜血淋漓的黑衣人,俊秀的脸庞上是冰冷的神色。
顾文渊接过易武递来的帕子,细细地擦着指尖,声音清冷道,“嘴巴很硬,没吐出多少有用的消息,不过也足够了。”
宁淮安点头,“意料之中。”
顾文渊道,“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到粮食,缓解灾情,否则百姓们再这么饿下去,只会发疯。”
“你可有什么法子?”宁淮安也清楚这点,所以才强势地拿下了州府官员,掌控西北州府。
“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既然一时半会儿找不到官粮,那就只能找有粮的人了。”顾文渊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总有人要死,为什么就一定是手无寸铁的百姓呢?”
“你是想?”宁淮安瞳孔微缩地看着顾文渊。
顾文渊点头,“只能出此下策了。”
宁淮安沉思了片刻,沉重地点着头,“行,照你说的去办,我们动手还在可控范围内,若是真引起了□□,那才是真的不可控。”
“你设宴,我抄家。”顾文渊简单利索地定下了行动。
宁淮安点头,“事不宜迟,我今晚就设宴。”
“宁长史设宴邀请我们。”西北当地的富商不屑地将请柬丢在一旁,“府衙上难道还有粮食吗?他宁淮安那什么来宴请我们。”
一旁的地主迟疑地看着上位的男子,“那...我们不去赴宴?”
“不,要去。”那富商道,“这位一来就给西北众人下马威了,咱们不去瞧瞧,怎么看得到宁大人卑躬屈膝的样子呢?”
那富商讥讽地笑道,“什么书香门第,新科状元,来了西北,是龙得盘着,是虎也得趴着。”
另一个肥硕的宝蓝色衣袍的男子问道,“万一他让咱们捐赈呢?”
“那看看宁大人的腰杆能有多弯了,他若是识趣点,谢某也不介意施舍一点。”富商阴险地笑了出身,“毕竟这方圆百里,他拿着银子也买不到半颗粮食,又有何妨呢?”
坐在末尾的藏青色锦袍的男子道,“咱们还是谨慎些好,免得坏了那位的事了。”
“崔家的人,胆子就是小,怕不是史书看多了,脑子都不好使了,畏手畏脚的,哼。”
藏青色男子脸色微沉,反击道,“你们卢家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我们自是比不过的。”
卢氏男子勃然大怒,腾地站了起来竖指相对,“你...”
“好,都别吵了,事情还没发生呢?你们自个就起了内讧。”首座的中年男子开口,其余者虽怒气未消,但也强忍了下来。
为首的男子脸色阴沉地扫视了众人一眼,“别忘了你们留在西北的目的是什么?数十名西北的官员派遣下来,毫无音讯回去,真当燕京那群人是吃素的。
麻溜地把事情做好,把手尾清理干净,谁要是出了差池,我饶不了他。”
卢氏男子接话道,“顾管事放心,人手已经准备好了,只要那位来了,就不会活着走出西北。”
富商道,“西北的粮食已经被我大数量地藏了起来,没有粮,我看这群卑贱的贱民能熬多久,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