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初来乍到,要服众需要一定的时间。但顾文渊不同,整个汉口关就是他带人打下来的,这里的将士对他心服口服,有顾文渊带路,至少这些人在宁初面前,不会轻易冒犯人。
宁初显然也明白顾文渊的用意,“顾文渊,谢谢你。”
“以后...不要对我说谢谢两个字。”顾文渊低头蹭了下宁初的发丝,语气轻柔磁性,“初初,只要你好好的,我做什么都愿意。”
“怎么忽然说这话了。”宁初敏锐地察觉到顾文渊情绪有些不妥,但又无从问起。
顾文渊眼里闪过抹伤感,他将话题一语带过,“没什么,来了西北才知道,人人皆苦,往日的那些伤痛反倒是有些无病呻吟了,生死面前,无大事。”
“是啊,生死面前,无大事。”这一点宁初也深有感触。
顾文渊带着宁初绕着城郊的营帐外围走了一圈,随后停在了主帐前停下了马,“这是营帐,今晚你就在这住,宋先生他们也安排在这一带,往前走数百米就是隔离的营帐,防备你们时刻医治病人。”
“好。”宁初顿了下道,“你军中主将,不能出差池,稍后你回自己的营帐去,近段时间暂时不要过来。”
“你休想。”顾文渊突然俯身咬了口宁初的耳尖,语气恶狠狠地说道,“宁初,别想甩下我,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耳尖疼了过后,又被他含在嘴里碾摸着,温热又拨人心弦。
宁初脸颊红了下,有瞬间的恼羞成怒,“顾文渊,你属狗啊。”
“嗯,初初的。”顾文渊闷笑声在耳边响起。
宁初抬手手肘砸了下他腹部,“松口。”
顾文渊从善如流地松开了口,翻身下马,随后又将宁初抱了下来,牵着人哄道,“宋老先生他们该到了,我们去找他们。”
“嗯。”涉及正事,宁初脸上的情绪收敛得一干二净。
“小姐,药材都整理好了,宋老先生他们在抓药,等药熬好了就可以分发下去了。”又灵看见宁初,便将情况一一汇报着。
“好。”宁初道,“这段时间你注意些宋老先生他们的情况,务必照顾好他们的饮食起居。”
“小姐放心,我和又晴会照顾好宋老先生他们的。”又灵刚想说什么,瞥见了宁初的耳尖,转话道,“小姐耳尖怎么红了,可是招了虫蚁,奴婢这就去给您取药抹上。”
宁初偏了头挡住又灵的视线,别扭地拦住了又灵,“又灵别忙活了,不碍事的。”
宁初怕又灵还要纠结,便吩咐道,“你去帮忙看火熬药吧,我自己去找宋老先生他们。”
又灵看了眼神色奇怪的顾文渊,又看了看神情不对劲的宁初,犹豫了下还是应声退下了。
待人离开后,宁初瞪了眼顾文渊,丢下人自个走了。
顾文渊眉梢动了下,嘴角微微弧起跟了上去。
“宁小姐来了。”沈争鸣招呼了声,“刚才士兵来报,病人又增加了十来个,这病疫传播速度着实太快了。”
“是啊,所以我们更得小心了,让送药的人员尽量不要接触病患,就算接触了,也一定要及时清理接触物。”宁初细细地叮嘱了一番。
宋老先生接话道,“这些老夫已经吩咐下去了,汤药也熬得差不多了,希望能起作用。”虽然药方子根据病疫的症状改过了,可没有真正地实践过,宋老先生心里头也没什么把握。
“等到明日就知道。”沈争鸣接着话。
这一夜注定是难熬的,数万的流民还是和巡卫起了冲突,开始是有人想趁着夜色逃出防控圈,被巡卫发现后激烈反抗,最后被处决了,原以为威慑住了人。可没想到后半夜再次起了动乱。
顾文渊接到消息后,亲自前往镇压了□□,那一晚的鲜血染红了一片土地,顾文渊连续杀了数十人才彻底平息了这场□□。
□□过后是百姓低压的情绪,哭泣的声音细细碎碎地响了后半宿。
朝阳在低沉地气氛中升起,又灵匆匆跑了进来。
宁初和沈争鸣腾地从椅子上起身,直勾勾地看着又灵,“如何?”
又灵摇头,“病患凌晨口吐白沫,昏厥过去,药、药没起作用。”
“怎么会这样?”宁初跌坐在椅子上。
“哪里出了问题?”沈争鸣在原地打转,眉头紧锁,喃喃自语。
宋老先生也被惊醒了,从账内走了出来,细细询问着又灵病患的征兆。
又灵道,“汤药灌下去后,病患脸色本是好转了的,可到了后半夜突然抽搐了起来,然后就是口吐白沫,最后昏厥了过去。”
宋老先生问道,“身上的红点可有消退或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