膛抬起了小脸,揉着眼睛从顾文渊怀抱中爬了起来。
顾文渊趁着空档时活动活动双腿,扶着背后的树站起了身,他将火星上的水囊取了过来,掏出了张帕子沾湿。
宁初掩着嘴打了个哈欠,这时顾文渊站在了她面前,高大的身影将她笼罩住。
“怎么了?”宁初反应慢了半拍。
“擦脸。”说罢顾文渊单手捧着宁初的下颚,低着头拿着帕子一点点地擦拭着她的脸庞,然后是眼睛和嘴唇,最后来到了颈脖间。
宁初喉咙不经意咽了口唾沫,声音干涩闪躲着目光,“我、我自己了。”
顾文渊指腹按住宁初的唇瓣,眼里闪烁着摄魂的光芒,“怎么能初初动手呢,我伺候你。”
不知为何,侍候两个字从顾文渊的口中呵出,宁初总觉得有些不同的意味在里面。
顾文渊规规矩矩地擦了颈脖,又抓着宁初的双手细细地擦拭着,连缝隙都不曾放过。
那动作轻柔细致得好像他手里捧着的是绝世珍宝。
宁初抬头看着认真专一的顾文渊,渐渐地入了神,“阿渊,你真好。”
“嗯。”顾文渊没懂宁初的意思,但这不妨碍他回应对方。“好了,先喝点水润润喉。”顾文渊将水囊递了过去。
随后他随意地将擦过宁初的帕子盖在脸上,胡乱地抹了把脸,随后将帕子扭干塞进了袖口。
“还没干呢!”宁初提醒着。
“一会儿就干了。”顾文渊抬手擦着宁初嘴角的水迹,顺手接过她手中的水囊,仰头喝了起来,三两下的,水囊中的水就喝完了。
顾文渊拉着宁初朝太子的方向走去。
“顾将军。”明达等人纷纷起身见礼。
顾文渊点了点头,将水囊递过去,随后朝着太子见礼,“殿下,准备好了吗?”
太子点头,“随时可走。”
顾文渊点头,“那就出发吧。”
一声令下,拔营而走。翻山越岭又是一天,天边的晚霞洒在尽头,风尘仆仆的众人终于走出了山林,又走了数里路来到了盛泽镇。
傍晚的盛泽镇张灯结彩,人声鼎沸。
长达大半月的与世隔绝,步入盛泽镇的众人有种恍如隔世的恍惚。
“今天几号了?”太子突然问道。
明达巡视着四周,花灯布满整个街道,街道上的年轻男女数不胜数,瞧着更像是某种相会的节日,“回殿下,今天是五月初二。”
“五月初二。那该是花夕节了。”宋老先生接话。
“花夕节?”宁初询问着,“这是什么节日?”
宋老先生抚须道,“花夕节是盛泽镇特有的节日,在这一天成年的男女可将手中的花赠与爱慕的人,意味折花,若对方有意可亦可将手中的花卉回赠,互通心意的二人次日可让家中长辈定下婚约。”
“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太子轻笑了起来,“倒是有点意思。”
“这与燕京的上元节有着异曲同工之处。”宁初大致明白这花夕节是什么意思了。
顾文渊视线落在前方的高楼上,“那里有客栈,咱们今晚就在此处修整,明日再进城。”
太子附和道,“也好,大家舟车劳顿了数日,也是精疲力尽了,好好休息一番,养精蓄锐。”
哒哒的马蹄踩在街道上,百余人的队伍对盛泽镇而言有些庞大,自入镇起,街道上的行人视线时不时地落在队伍身上。
顾文渊放缓了速度,护在了太子左侧,而明达则护在了太子右侧,呈现着屏障的攻势前进着。
忽而前方起了骚动,熙熙攘攘的人群被强势地推到了两侧,街道的前方出现了十余道暗红色锦袍的护卫,为首者快速走到了顾文渊等人跟前抱拳行礼,“臣—傅德昉拜见殿下。”
“免礼。”太子淡然抬手,待傅德昉起身后,太子问道,“傅骑尉,什么时候到的?”
“臣昨日就已经在此等候了。”傅德昉解释一番,“阿渊早前来信,提及殿下今日回到燕京,臣等不及就先出发来盛泽镇等候着,本想着殿下若是今日还不到,明儿一早臣就带着队伍再往前接应。”
傅德昉欣喜之色流于面上,躬身道,“殿下舟车劳顿,不若先回客栈修整一二,臣迟些再与您汇报。”
“也好,前面带路。”傅德昉能出现在此,说明燕京的情况还在可控的范围内,太子的悬着的心总算踏实了些。
“殿下请。”说话间,傅德昉偏头瞟了眼顾文渊。
视线不经意地滑过他怀里的宁初,眉梢动了下,随后若无其事地移开。
太子走在前面,傅德昉落后一步,顾文渊驾着马走到傅德昉另一边唤人,“二表哥。”
傅德昉额首,“阿渊辛苦,有什么话回客栈再说。”
“嗯。”顾文渊点头。
客栈离镇口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