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宁初刚进了房,喉咙的痒意再也压制不住,捂着胸口猛烈地咳嗽着,眼泪模糊了视线模糊,宁初身子无力地跌坐在椅子上。
又灵急得眼眶红了起来,小手在宁初的背后拍着顺气,动作利索地倒来温水递到宁初手边,犹豫地劝说着,“小姐,要不咱们还是跟顾将军说一声,暂且留下来住几日,等您情况好些再回燕京。”
“盛泽镇离燕京不过三十里路,两个时辰的路程,都走到这里了就别节外生枝了。”宁初撑着额头,极力地压下了喉咙涌起了的血腥,她声音虚弱道,“你别担心,等回了府上就没事了,又灵,你去把药取来给我。”
“是小姐。”又灵手忙脚乱地翻出了药递给宁初,待她服下后歇息片刻了,才小心翼翼地询问着,“小姐,好些了吗?”
“好多了。”宁初点了点头,把手上的帕子递给又灵,特意叮咛着,“等没人的时候把帕子处理了。”
又灵点着头,“奴婢知道了。”
“扣扣。”房门被敲响,又灵惊得把帕子胡乱地塞进了袖摆处。
门外响起店小二的声音,“贵客,热水送来了。”又灵闻言这才拍着胸口缓了口气,
“稍等。”又灵快速地应了声,随后朝着房门走去,把门打开了,让人把热水抬了进来。
店小二带着两个下人把木桶灌了大半的热水,腆着脸哈着腰朝二人讨巧地笑着,“热水已经打好了,、贵客若是还有其他吩咐尽与小的说一声,小的就在一楼大厅里侍候着。”
又灵接过话,“我们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小的告退。”店小二带着人退了出去,离开时还不忘把门关上。
又灵转身朝宁初看去,“小姐,奴婢侍候您沐浴。”
宁初点头,起身走向了浴房。
温热的水雾飘起,宁初整个人浸泡在温热的浴桶里,毛孔舒展开来,连日来的疲倦也在沐浴下一扫而空。
宁初足足泡了半盏茶的时间,直到水温逐渐冷却下来,才起身穿衣。
客栈里早早备下了几套衣裙,宁初穿了件水蓝色兰花纹样的丝裙,又灵拿着白布擦拭着她湿润的发丝,悠闲地问道,“小姐在房间里用膳还是去楼下再用?”
宁初撑着下颚,有些昏昏欲睡,对又灵的话慢了半拍都没反应。
又灵见状又唤了声,“小姐。”
“扣扣扣。”房门再次被敲响。
宁初的睡意也被惊散了。
又灵皱了下眉,声音略微不悦地喊话,“谁在外面?”
门外静默了片刻才回话,“是我。”
“是阿渊。”宁初嘴角不自觉地勾起,朝着又灵看去,“去开门吧。”
又灵这才搁下了白布,把门大开了,见到人,又灵讪讪地行了个礼,“顾将军。”
顾文渊神态自若地额首,快速地越过又灵,朝宁初的走去。
梳妆台前,宁初慵懒地撑在桌子上,乌发散落在后背,一派天然去雕饰的清爽婉约感扑面而来。
顾文渊走近探手摸了把宁初的发丝,眉头拧起,“头发怎么还湿着?也不怕着凉了。”说罢顾文渊取过一旁的棉布,半跪在宁初脚下,捧着发丝轻柔地按压着水分。
“阿渊,你这么快就好了。”宁初的视线落在他的腹部处,柔声道,“你的伤口可还有撕裂?”
“没有。”顾文渊接着话,“方才我已经换过药了,伤口也开始愈合了,别担心。”
“那就好。”宁初抬眸间,见又灵促局不安地杵在一旁,顿了下,吩咐道,“又灵,你去厨房说一声,让他们做些清淡些的饭菜过来。”
“是小姐。”又灵如释重负地朝着宁初笑了笑,退出了房间。
“又灵瞧着倒是有些悚你。”宁初有感而发。
“倒不曾留意。”顾文渊看着镜子里倒映着两人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勾起,十指轻柔地按压着白布吸取青丝的水意,有意无意地引着话,“初初呢?怕我吗?”顾文渊趁机问出了心头的疑虑,他在宁初面前杀过人,虽然情况所迫,可时候只要想起来,顾文渊心头总是有些不安的。
“怕什么?”宁初挑着眉睨了他一眼,语气笃定道,“你敢凶我吗?”
那么理所当然的神情,却驱散了顾文渊所有的忐忑不安,顾文渊弯着眉眼,配合地露出个讨饶的神情,“我不敢!你那么好,我疼都来不及,哪里舍得凶你。”
宁初被哄得心花怒放,“我也疼你。”
“好。”顾文渊低头吻了吻她的发丝,眼里饱含着缱卷。
宁初抬手摸了摸发丝,半干着,宁初转身看见顾文渊,“不知道三哥他们到了哪里了?阿渊你可有他们的消息?”
“有易武和司宇在,他们会护好三哥的。”顾文渊心头也有些担忧,可眼下他却得先保证太子平安回到燕京,才能抽身去接宁景安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