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之中都是男子,你经常去难免惹人非议,又灵姑娘若是不嫌弃,你有什么要带给司副将的,我可以代劳。”易文似是担忧又灵会婉拒,又补充道,“左右我也是要去探望易武的,都是顺手的事情。”
又灵笑而不语,朝着易文含糊道,“谢过易护卫的好意了。”
易文一时间也摸不清又灵这话是同意还是拒绝,有些踌躇不安。
两人的对话惹得宁初都不由多看了眼易文。
“是明护卫。”又灵一眼就看到了马背上的人影,朝着宁初大声喊道,“小姐,是明护卫他们。”
“吁。”明达叫停了众人,马车的车帘撩开了,是宁景安的面容,。
“初初,上来。”宁景安朝着宁初招手。
宁初笑意晏晏地迎了上去,“三哥,你没事太好了。”
“我没事。”宁景安拉了把宁初,将人带进了马车。
宁初这才察觉了不对劲躺在车厢内的是顾文渊,身上还有着浓厚的血腥味儿。
“阿渊。”宁初愣在了原地,回过神来她跪坐在顾文渊身侧,伸手去探他的气息,知道温热的呼吸扑在指尖上,宁初才松了口气。
她看向宁景安问道,“阿渊这是伤到哪里了?为何伤得如此重?”
“他替我挡了一刀,伤在了后背上,失血过多昏了过去。”宁景安神色复杂地看着顾文渊,“初初,咱们先回府吧,他的伤势还得再重新处理一下。”
“对,先回府。”宁初点头,掏出了帕子擦拭着顾文渊额头上的薄汗。
宁景安朝外吩咐了声,马车再次走了起来。
宁景安兄妹二人直接将顾文渊带回了宁府,安置在了景院,席大夫早早地等候在了院落内。
席游解开顾文渊的衣衫,后背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暴露在众人眼前。
宁景安看着如此血腥的一幕面露懊恼,挡在了宁初跟前,“初初,你先出去吧,等席大夫处理好伤口了你再进来。”
“三哥,我不怕,你别担心。”宁初拨开了宁景安的身体,朝着席大夫而去,“席大夫,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
“顾将军的伤口有些化脓了,需要把腐肉割掉才行。”席游井然有序地安排着,“宁小姐帮忙把刀具用烈酒清洗一遍,老夫好动手清理伤口。”
“好。”宁初;撩起了衣袖,取过烈酒倒在盆里,然后把刀具放进去浸泡,随后用烈酒把手清洗一遍,再将浸泡过的刀具递给了席游。
席游接过刀具,头也不抬道,“清理腐肉时会有些疼痛,得防止顾将军会乱动。”
“我来按住他的手脚。”宁景安自告奋勇着。
席游点头,在众人的视线下动起了手,昏迷中的顾文渊许是感受到了头疼,满头冒着冷汗,双手一紧握成全,嘴里闷哼出声。
“阿渊,别怕,很快就会没事的。”宁初蹲在了床头,一只手握着他青筋爆起的拳头,一只手拿着帕子擦拭着他额头的汗水,轻声细语地哄着人。
“初初。”迷迷糊糊中顾文渊睁开了一丝视线,含糊地唤着人。
宁初应着话,“我在,我在,再忍忍,很快就好了。”
顾文渊只觉得后背火辣火辣地痛着,像是有人在他身上动着刀子般,痛得他在梦里也睡不安稳,幸好梦里还能见到初初,顾文渊才没觉得那么煎熬。
顾文渊下意识的将覆盖在背上的手拽紧,呢喃着心头的渴望,“别走。”
“我不走。”宁初心头地看着顾文渊,抬手揉了下他眉头的皱褶,眼眶无端地红了起来,“阿渊,你要快点好起来。”
“嗯哼。”迷迷糊糊中顾文渊应了句。
“好了。”席大夫总算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旁的药童递了药过去,席大夫给顾文渊敷完药,又拿纱布将伤口包裹住,这才起身了。
“这段时间顾将军的伤口不能沾水,饮食要清淡些,今晚还要留意他有没有发热,如果发热了还得开药给他服下,若是没有发热,三天后我再过来给顾将军重新换药。”席游细细地叮嘱着。
“我记下了,有劳席大夫了。”宁初起身道谢。
席游摆手,“小姐客气了,若是没什么事情老夫就先退下了。”
宁初额首,朝又灵看去,“送席大夫离开。”
“是小姐。”又灵上前邀道,“席大夫请。”
药童背着药箱,随着席大夫离开了景院。
宁初又让又晴打开了温水,将顾文渊身上的汗水擦拭了一遍,指尖撩开着他散落的发丝,细细地端详和顾文渊的面容。
在她记忆中,顾文渊总是高大强壮的,这么虚弱无害的时候,宁初是第一次见。
宁景安手搭在宁初肩膀上安抚着,“别太担心,顾文渊他不会有事的。”
“我知道。”宁初放下了手中的湿帕子,转头看向宁景安,“三哥落水后去了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