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初上了马车后,朝宁景安道,“三哥,崔氏所为,明天早上我希望燕京全城的百姓都在议论这件事情,决不能让顾崔两家将此事压下去。”
“你想要把世家架在火炉上烤。”宁景安紧张地看着宁初,“初初,你可想要了做此事的后果。”
“什么后果比得上澶州城的百姓安危更为重要吗?三哥别忘了,大哥他们还在西北,一旦西北边防失控,首当其冲的就是兴庆府那边。”宁初语气清冷道,“我只知道有人为一己私欲,通敌卖国。”
“世家不是想用舆论来弹压陛下吗?弹压皇室吗?那我就让他们也尝尝舆论的滋味。”宁初不慌不忙地道,“堂堂世家,出了个毒杀先夫人,谋害嫡长子的贵女,我倒要看看他们是舍弃还是保全崔氏?”
若是舍弃了,世人未免觉得世家冷酷无情,若是保全了又会猜忌他们是一丘之貉。总之此事难以善了。
“三哥听你就是了。”宁景安道,“这事三哥回办妥的,此事你不许掺和进去,殿下那边你也远着点。”
“你怎么和阿渊说一样的话。”宁初蹙着眉看向宁景安,“殿下是明君 ,他既然答应了阿渊的事,就不会反悔。”
宁景安伸手摸了把宁初的发顶,无奈地叹了口气,“你还小,不懂男人的心思。”
宁初瞟了他一眼,无语地说道,“是三哥你们杞人忧天了。”
宁景安笑了笑没反驳,将宁初送回府上后,宁景安就去办事了。
清晨,宁初刚起身,又晴就来通报,顾家少夫人来访。
“顾家少夫人?”宁初蒙了一下才想起是谁,连忙道,“快请徐姐姐进来。”
“初初。”徐林雅面带笑容地走了进来,“许久未见。”
“许久未见,徐姐姐一切可安好?”宁初拉着人落座,“你如今有了身子,怎么还外出,你想见我了,只管来贴子,我亲自上门见你。”
“你怎么和谢耘一样,总爱唠叨这个,我这身子都四个多月了,走动走动不碍事的。”徐林雅抚着小腹,面露柔光,“况且老是呆在府里也闷得慌,我也想出来走动走动。”
宁初让人沏了杯红枣茶给徐林雅,询问道,“你自己过来的还是谢公子送你来的?”
“我与夫君同来的,夫君去寻了宁二哥谈事,我便来找你说说话了。”徐林雅语气一顿道,“宁二哥的婚事定在了何事?”
“下个月初三,到时候你与谢公子一道前来喝喜酒。”谈及这个,宁初也想起了又灵的婚事,定在了次月的十六,接连两桩婚事,宁府有一段时间要忙的,这些日子宁初也极少得见江氏得空。
“还有半个月的时间,很快了。”徐林雅道,“夫君说,待宁二哥大婚后,他们准备去一趟西南走商,大致要三四个月的时间。”
“三四个月?”宁初疑惑地看向徐林雅,“那时候你也差不多到了生产的日子了,他赶得及回来吗?”
“夫君说回赶回来的。”徐林雅谈及谢耘时,眼里闪烁着柔光。
看着这样洋溢着欢乐的徐林雅,宁初也替她高兴,“徐姐姐,你爱上谢耘了。”
徐林雅笑意一凝,脸上流露出丝迷茫,“我不知道。”
宁初得出徐林雅还是有些心结的,鼓励地看着他,“他对你好吗?”
徐林雅点头,“一开始,我是排斥他的,毕竟这桩婚事来得不大光彩,但后来就有些不同了。他对我很好很好,处处迁就于我,就连早前侍候的丫头也怕我不高兴,早早地打发出府了。
我早前害喜时,他总是忙前忙后地找东西给我吃,有时候大半夜的折腾醒他时,他也不恼,总是笑嘻嘻的好像什么烦恼也没有。”
徐林雅回忆着这些过往时,才惊觉原来他们之间竟然有了这么多的回忆,“夫君他和旁的男子不同,虽有纨绔之名,却不曾行纨绔之事,倒比许多后宅乌烟瘴气的男子来得有担当。”
“他既愿意疼你爱你,徐姐姐就好好受着,那是他应该做的。”宁初嘴角上扬着,“徐姐姐,真心换真心,只要你们夫妻同心,定会白头偕老,儿孙满堂的。”
“借妹妹吉言了。”徐林雅倾述了一番,眼底的迷惘也散了几分。她喝着茶闲聊道,“对了,今儿个燕京城大街小巷都在议论着顾家主母入狱的事情,你知道吗?”
“倒是不曾听说。”宁初不动声色地问道,“都在议论些什么?”
“顾郎中的先夫人疑似崔氏所杀,此事雍国公府也介入其中了,似乎要彻查到底。”徐林雅感慨道,“此事前因后果如何也是陈年往事了,这事一出,傅家与顾家、崔氏算是正式撕破脸面了。
这件事要说最难受的还得是顾大公子,一个是生父顾府,一个是生母傅家,无论真相如何,两家势必是不会再往来的,顾大公子才回顾府多久,就摊上这么个事儿,倒是叫人左右为难。”
“杀人偿命,若崔氏杀了人,自当受到惩罚。顾家若要因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