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安,为父欲为你聘娶容伯府的大小姐,你意下如何?”宁致远语气平淡地看着宁淮安。
“容、容伯府?”宁淮安着实被惊道了,容伯府是没落的贵族,若非有着祖上的庇护,勉强得了个伯爵,只怕早已被驱逐出了燕京。可即便如此,容伯府也绝非是结亲的好对方,父亲因何突然起了这样的心思呢。
宁淮安不答反问,“父亲,这其中可有其他的缘由?”
宁致远欣慰地笑了笑,“淮安,你可知今日殿试上,陛下为何钦点你为状元?”
宁淮安斟酌道,“陛下忌惮世家,所以状元郎绝不会是世家人,青山书院是当下唯一能和顾家学院抗衡的文学圣地,陛下必会扶持重用,可同样的,陛下亦不愿养出第二个顾家学院,所以既用之也抑之。
淮安虽不才,却是出自寒门,又是青山书院的学子,再兼之父亲是陛下看重的臣子,所以几番权衡之下,这才有了儿子的御笔状元郎。”
“制衡乃帝皇之术,青山院长到底是前朝之臣,虽能制衡顾家学院,却非长久之际,三方制衡才是长久之际。”
宁淮安心头微跳,“父亲的意思是...”
宁致远点了点头,“陛下有意开办皇室学院,教化天下学子。”
“天下学子是世家的立家之本,世家定会百般阻挠的,而青山书院也不会出手相助的。”宁淮安当即提出了疑问。
宁致远道,“青山院长虽有儿孙,却为年,容伯府的夫人是青山院长的嫡女,容大小姐则是其嫡亲的外孙女。陛下原本有意让容大小姐为太子侧妃的。
可前些日子陛下召青山院长入宫讲学,隐晦提及此事,却被其拒绝了,理由是常氏血脉不为妾。陛下意在招揽,无意与青山书院起龃龉,昨日无意间与为父提起了此事。”
宁淮安闻言亦明白了父亲的意思,虽说是陛下无意提起,可既能说起,便也没有回转的余地。想清楚这点,宁淮安拱手回话,“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子单凭父亲做主。”
宁致远欣慰地点头道 ,“那容大小姐姿容上佳,才情出众,与你也算般配。”
宁淮安淡淡地点头,“儿子明白,日后也会诚心对待容大小姐。”
宁致远拍了拍宁淮安的肩膀,“你明白就好。”
宁致远轻叹了口气,眉宇间的忧緖任未散去。
宁淮安问道,“何事让父亲如此烦心。”
“是初初,太子殿下他...”
宁初从门口进来,隐约听到了些话尾,两人见到宁初,止住了话。
“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大哥。”
宁致远道,“初初来了,为父正说到了你。”
宁初询问着,“父亲唤女儿来是有什么事吗?”
宁致远斟酌了用词,“初初对太子殿下是怎么看的?”
太子殿下?宁初心头升起一抹疑虑,父亲定然不会无缘无故问这么敏感的话题的,其中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宁初沉吟片刻后,尽可能简单地概况着,“女儿只见过太子殿下寥寥数面,并无太多感受,只知道太子殿下是个待人温润尔雅的君子。”
宁致远沉默了一下,继续道,“那你对殿下可有想法?”
此话一出,宁初顿时明白了宁致远此番谈话的用意了。宁初当即表态道,“女儿绝无非分之想。”
宁致远视线紧紧地凝在了宁初身上,气压有些沉闷。
宁初又道,“父亲,女儿有自知之明,皇宫虽富贵,却不是女儿期望的。”
宁淮安闻言也帮衬道,“是啊父亲,初初性子单纯,皇室后宅不适合她。”
宁致远这才开口道,“太子殿下曾与为父提起过初初,言语颇为热络,若初初当真无意殿下,此番琼林宴上便莫要出席了。”
宁初当即应下,“女儿听父亲的。”
宁淮安任有疑虑,“殿下既有意,小妹便是不出席,只怕也难以打消殿下的念头。父亲,咱们还是得想个周全的法子才是。”
宁致远道,“殿下已到弱冠之龄,选妃一事定不会再拖延,初初避过这段风头即可。”
宁淮安点了点头,“小妹还有半年方才及笄,不若这段时间便称病避居,等到了及笄礼再路面?”
“是个法子。”宁致远认可地点了点头。
宁初并无意见,附和道,“做戏做全套,京中事杂,未免出什么披露,不若女儿就此出京,到郊外的庄子上静养一段时间。”
“城郊冷清,你一个女儿家怎么住?”宁淮安心疼地皱了皱眉。
宁致远虽然亦抿紧了嘴,却也没否决这个提议,可见他心头亦有顾虑。
“我多带几个护卫即可,况且庄子上有着下人照看着,不会有事的。”宁初辩解着,“大哥,那到底是太子殿下,若是因我之事而然殿下心生龃龉,于宁家也不好。”
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