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威严的神殿竟跑进来一只山鸡,各路神官都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只见那山鸡跌跌撞撞,径直朝着天帝的方向跑去。一时间,殿上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若是这山鸡命大,倒还是能蹦蹦跳跳原路回去,若是这山鸡命中注定要遭此一劫,被天帝捉了去改善伙食,那也是它的命道。
这山鸡每向前走一步,倾婳愈发觉得眼熟。熟悉的头顶翎毛,熟悉的蓝绿色尾后长翎,熟悉的……
倾婳瞳孔顿时放大,等等!这不正是昨晚跑入她房中的那只吗?
而殿中那山鸡却丝毫不在意周围异样的目光,依旧昂首挺胸,迈着自信的步伐,不知道的还以为它是立了什么了不得的功,前来领奖一般。
这山鸡越走,方向越不对劲,渐渐歪了……
歪向倾婳这边。
众目睽睽下,山鸡一蹦一跳登上了象征着地位与权力的阶梯。
先前提过,明英大殿内的站序都是有讲究的,若是过了红线,那就是对权力地位的挑衅。
恍然间,一神一山鸡四目相对。山鸡眨眨眼,倾婳若是没看错的话,它貌似冲她抛了个媚眼。
倾婳眉间闪动了几下,左手以一种他人不易察觉的动作轻轻向外扇动。
山鸡果然停下了步子,歪着头好似在想着什么。
见山鸡停止动作,倾婳也放下心来。可这种安心没持续一会儿,她的心脏又剧烈狂跳起来。
只见那山鸡停了会后继续抬步向前走着,步子速度还比先前快了些许。
倾婳睫毛微颤,赶忙将右手握拳抵在嘴边轻咳了几声,谁知这山鸡跑得更快了。
这一举动,不仅吸引了山鸡,更吸引了其他神官的注意。
天帝将竖在双.腿.间的神剑轻轻转动,以一种难以捉摸的神情盯着倾婳,缓缓开口:“倾婳可是身体不适?”
场下万神皆大惊失色,如此突兀的山鸡出现在大殿中,天帝竟毫不在意,反倒关心起倾婳的身体?莫非……
倾婳向右出了一步,微微倾首:“臣只是……”
还不等倾婳说完,那山鸡愣头愣脑地撞上了她的脚边,细碎的羽毛掉了一地。
它还没来得及头晕,便急吼吼地绕着倾婳走了好几圈,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倾婳低下头,朝着那山鸡脑壳上不轻不重地弹了一下:”找什么呢?”
山鸡冷不丁被这一弹,吓得浑身抖了抖,身上羽毛发出沙沙的响声。
它抬起小脑瓜,黑溜溜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倾婳,左右歪头,神情严肃,甚至还能看出其微微皱起了眉头。
接着,它突然扇动翅膀一跃而起,稳稳地落到了倾婳的肩头。
倾婳一个没站稳,向后顿了一步,随后立住身形,可脸上忽然一处凉意袭来。
她侧首看去,只见肩上山鸡闭上眼,用喙轻轻贴着她的脸颊。
倾婳越发有些蒙圈,看这架势,怕不是她昨天收留了这山鸡一晚,它将她认作妈妈了吧?!
见倾婳愣在原地,天帝出声提醒:“倾婳?”
听见天帝的声音,倾婳才回过神来,也顾不得肩上那一大团毛茸茸,立即继续动作回应道:“臣昨夜里着了风寒,今日身子略有些不适,还请天帝谅解。”
天帝双.腿.间旋转的神剑蓦然停下,抬手指着倾婳肩头:“外面那群饭桶呢,谁能进来解释一下?”
那山鸡从倾婳的右肩跳至左侧,不停歇地将喙贴在其脸颊上,弄得倾婳一头乱糟糟。
不多时,四名浑身沾满蓝绿色羽毛的,类似卫兵打扮的神将从门槛跨进,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其中一人慌忙开口:“还请天帝赎罪!这山鸡不知从何处跑来,看着不像仙家喂养着的灵宠,更不像后神山上的灵兽。我等本想将其抓住扔入凡间的,谁料其跑到了这处。”
场下一酷爱游历的老神仙细细观察了会这“山鸡”,突然拍了个响:“我想起来了,这是凡界那个……叫什么来着,孔……孔雀。”
各路神官像是见了什么新奇事物,各个伸着脑袋向前够着看。
倾婳单手扶住山鸡的小脑袋,侧首小声道:“行了行了。”
山鸡不管,继续贴着倾婳的脸颊,神情依旧紧绷。
天帝微微蹙眉,将神剑重新扣回了腰间:“既然是异物,那便杀了扔了。”
语刚毕,浑身羽毛的侍卫大步流星向前走来,一把抓住山鸡的脖颈就要从倾婳肩头拿下。
情急之下,倾婳急忙打落侍卫的手掌,脱口而出:“此物……此物是我在凡间新养的灵兽!”
“既是殿内饲养的灵宠,那就更该好生管教,如今闯入明英大殿冲撞了天帝,你是想造反吗,这罪责你担当得起吗?”水方祈抱着手,一脸看热闹不事大的模样,暗暗拱火。
也有些平常与倾婳不对付的神官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