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瓶。
他捡起来一看,原来是安眠药。
他立马愤怒的看向那两名医生。
“这是怎么回事?”
两名医生接过药瓶子看了一眼,也是一脸茫然的样子。
“这……我们也不知道啊,我们从来没给大领导吃过这个,可能是他自己准备的。”两名医生紧张的解释道。
郭草地身份不一般,要是解释不清楚的话,他们的麻烦就大了。
杨军听了解释之后,怒气立马消了很多。
还别说,真有这个可能,以郭草地的个性,他是想体体面面的离去,说不定这药真是他给自己准备的。
想起,昨天两人交流的场景。
郭草地冲他点点头,让他通知家人回来,看来,他早已做好了准备。
他至死都不愿意麻烦家里人,更不想让他们看见他这幅狼狈的样子,所以毅然决然的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
杨军叹息一声。
不免得对这位要强的老人多了一份敬意。
杨军把药瓶收起来,沉着脸对那两名医生道:“这里的事一个字都不许向外界透露,要不然……后果你们是知道的。”
郭草地这么要强,杨军只能尽量的封锁消息,维护郭草地的形象。
“是,大领导,我们一定不会到处乱说的。”
两名医生听了,也是吓得要死。
本以为杨军会怪罪他们的,谁知杨军非但没怪罪他们,而且还不打算追究这件事。
杨军把郭草地的警卫员叫来,让他给两名医生一笔感谢费,并且安排他们尽快离开郭家。
这时,天色已亮。
要不了多久,大院里的人就知道了郭草地的死讯,到时候来吊唁的人就陆续上门了。
杨军吩咐保姆和警卫员布置灵堂,他则和伊秋水站在门口迎接吊唁的客人。
半个小时过后,军属大院里的人都得到郭草地的死讯,所有的人都陆续上门了。
杨军和伊秋水胸带白花,站在门口不停地给吊唁的客人鞠躬。
此时,灵堂布置完毕,郭草地安静地躺在那里,供来宾吊唁。
原先,跟着郭草地一起出生入死的老哥们全都来了。
他们面带悲戚,无声地留着眼泪。
他们这代人开始陆续凋零了,现在郭草地先一步离他们而去,接下来就轮到他们了。
……
直到晚上天黑,郭天明和郭天玥他们兄妹俩才陆续赶回来。
一进家门,就哭个不停。
“爸……”
“这才分开几天啊,伱怎么一下子说没了就没了呢。”
郭伯母踉跄着走向郭草地,眸子里含泪,站在那儿神情不明的盯着郭草地。
谁也不知道她此刻想的是什么,是原谅、是宽恕还是嫉恨?
风风雨雨几十年了,心中的那点恨早已转化为亲情了。
原谅如何,不原谅又如何?
随着人一死,所有的恩怨一笔揭过。
哭闹了半天,众人的情绪终于安静下来。
一家人坐在灵堂里,商量着后事。
杨军把郭草地得病的事情说了一遍,并且把他不让自己通知家人的事也说了。
末了,从兜里掏出一份诊断证明。
“这是郭伯伯诊断证明,你们看一下。”
说着,就把诊断证明递给了郭伯母。
不管怎么说,对于这个家,杨军就是个外人,这么大的事瞒着他们,他们心里没气才怪。
要是他们心里有别的什么龌龊的心思,认为郭草地的死跟他有关就麻烦了。
幸亏,他在前一天就把这事跟伊秋水说了,要不然,就是长一百张嘴也无法解释了。
郭伯母看了一眼,并没有说什么,而是把诊断证明递给了郭天明。
郭天明看了之后,眼泪簌簌往下落。
虽然父亲经常打骂他,但是毕竟血脉相连,到最后,还是没能见最后一面,多少感到有些遗憾。
郭天明哭了一会,然后一抹眼里,抬头看着杨军,哽咽道,
“姐夫,我爸临终前都说了什么?”
杨军下意识的想要摇头,但是停下了。
“郭伯伯说,让你们都好好的,不要记挂他,他走后,一切照旧。”
杨军尽量模仿郭草地的语气说话,脑子里想着说什么才不让家里人怀疑。
其实,郭草地什么都没有说,没有遗言就是有遗言。
他只希望能保持现状,大家都好好的过日子,他就心满意足了。
杨军看了一眼郭天明,见他脸上一股疑色,接着道:“郭伯伯专门有遗言交代你。”
“姐夫,你说。”郭天明激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