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准乱花哈,这是给我儿媳妇买零嘴、买头花的!”顾铮唇角含了抹笑意,“嗯,谢谢娘。”两人以为放低了声音说话别人就听不到,殊不知池皎皎经过灵泉和木系能量洗涤滋养,早已变得耳聪目明,这些话一字不落全部落进了她耳朵里。她垂下眼睫,伸手捂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暖洋洋的,内心深处戒备的坚冰在慢慢融化。重活一世,她不想再过孤零零漂泊无依的日子。如果每次回头身后都有温暖的港湾,亲人间守望互助,被套牢似乎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了。病房里,顾母把一上午发生的事讲给顾父和顾杰听,绘声绘色,手舞足蹈,语气和表情都极为夸张。父子俩手捧饭盒,瞪着眼睛张着嘴,就跟看生产队放电影似的,已经自行脑补出好一场惊心动魄的大戏了。“二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厉害了以前在村里的时候咋从来没听说过呢”顾杰星星眼看向池皎皎,语气惊讶又崇拜。从小受熏陶,他有很强的英雄主义情结,敬佩推崇一切英雄事迹和个人,从他对顾铮的维护就可以看出。池皎皎咽下嘴里的青菜,对未来小叔子突然热切的关心有些不习惯,淡声道:“你没发现而已,其实我一直都是这样。”“不不不,我感觉自打你跟我二哥定了亲,就像…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顾杰没什么弯弯肠子,心里想到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还一副“你看,被我猜中了吧”的得意样子。“嘶!”“怎么了”顾铮立刻放下碗筷看过来。池皎皎面露痛色,摆了摆手,“没事,牙齿打架,咬着舌头了。”顾杰这臭小子,绝对跟她八字不合。“哈哈,我知道我说得对,二嫂你也别太激动嘛,慢慢吃,又没人跟你抢。”顾铮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喝水的池皎皎,漆黑凤眸又望向嘻嘻哈哈的顾杰,语气隐隐不悦:“吃饭都堵不住你的嘴。”顾杰缩了缩脖子,二哥之前就挺护着二嫂的,这两天情况好像更严重了。不对,不能用严重形容,应该是他二哥更紧张,更在乎二嫂了。想到这,顾杰的醋缸子彻底翻了,酸溜溜地问:“二哥,我觉得你也变了,我还是你最喜欢最疼爱的好弟弟吗”这奇怪的小腔调把顾铮的寒毛都激起来了。这小兔崽子又抽什么风呢“呵呵,你犹豫了,看来现在我已经不是你心中排在第一位的人了。”顾杰语气很是幽怨。顾铮淡淡瞥他一眼,不留情道:“什么时候是过”顾杰:“……”哥够狠,弟已卒,勿扰,缝补心碎中。顾父顾母已经习惯了两兄弟斗嘴,耳朵都没支过来一下,自顾自的吃饭商量事情。倒是池皎皎被逗乐了,忘记自己还在喝水,呛得不轻,脸蛋咳成了红苹果。顾铮下意识伸手给她拍背顺气,“慢点,怎们跟个孩子似的毛毛躁躁。”老父亲般的口吻,嗓音磁性低沉,挠在耳边叫人心弦颤动。池皎皎正想说些什么,余光却瞄到男人胳膊内侧的红痕,是被拐杖磨得,都已经破皮出血了。怪不得他端碗夹菜的姿势有些别扭,还只吃面前的菜。这人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伤了痛了不会说吗池皎皎暗叹一声,将每种菜都夹了一些到顾铮碗里,“快点吃,吃完回病房我给你上药。”他不说无非是不想顾父顾母担心,她也没有拆穿,说话声音很小,只有他们两个听得见。顾铮嗯了声,眼眸里含了一丝暖意。正好,他也有事想要问她。饭后,顾铮回到自己的病房,第一件事就是找盆找毛巾打水擦身子。他一个大老爷们爱出汗,又在外头跑了一上午,身上的汗臭味不知道多难闻,他真怕等会上药的时候把池皎皎给熏着了。她本来就更喜欢宋文浩那种白皙清爽的文化人,不喜欢自己这种黝黑凶悍的糙汉子,不能再给她留下一个邋遢不爱卫生的印象。这个爱脑补的锯嘴葫芦,也不知什么时候才会知道,他的胖媳妇最喜欢的就是他这一款,有力气又特别能干的黑皮糙汉。小剧场天朗气清,顾铮今天打算带池皎皎一起去上工,今天队里派给他们的任务是种草莓和玉米。地在村东边,是难得一见的良田。草莓和玉米是混合种植。玉米数量少,种的比较集中,专门归划了一小块地种植。草莓数量多,种的比较分散,放远望去,一亩田上遍地都是。池皎皎种了几颗就罢休了,顾铮却提了满满当当一篮子草莓过来。池皎皎蹙眉:“这也太多了,都要今天种进田里吗”顾铮头也没抬,“不多,最基础的量,我一个人就能种完。”池皎皎用手扇风,站在旁边看他干活。他提上一篮子草莓,在地里来回巡视了两遍,每走几步就种一颗,遇上合他心意的地方,他就驻足停留,挨挨挤挤,一颗叠着一颗的种。他们开始上工的时间有点晚,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热浪袭人。哪怕池皎皎开着随身空调,这会儿小脸也是红彤彤的,额头、鼻尖也冒着细密的汗珠。她从来没有下地干过活,胳膊变成了软面条,腿也酸疼得厉害。顾铮伸手给她擦汗,指腹的老茧粗粝,刮过软玉般的皮肤,他动作更轻柔了。池皎皎嗔他一眼,“把你自己的汗也擦擦”汗珠成串往下淌,都溅到她身上了。顾铮忙着干活,随意扯过衣摆抹了把汗,完全不像对待池皎皎那样细致温柔。草莓数量多但并不难种,池皎皎勉强能参与,种玉米就不行了。她娇滴滴地喊累,嚷着要休息,把剩下的活全部推给了顾铮,自己跑到树下阴凉地躺着休息。顾铮给她在这铺了张凉席,还放了一条薄毯子。这么热的天,薄毯子自然不是用来盖的。顾铮种了半亩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