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市知恩孤儿院。这是一所在江宁市开设了有二十多年的孤儿院,也是少有的几所由江宁市政府和个人合资创立的孤儿院。知恩孤儿院创立之初,因为有市政府的指定,所以警方收到的大批的孤儿都会送到这里。但同样也因此,后来院里的孩子越来越多,市里的财政渐渐地跟不上了,再加上一些新建立的,由私人投资的孤儿院环境条件等基础设施更加完善,知恩孤儿院又不愿意接受外界的投资,就逐渐被时代淘汰了。政府的经费越来越少,知恩孤儿院每年的资金也就越来越少,校长和老师们的工资已经降了好几次,到后来孩子们的生活费也都降低了几个标准。到了10年左右,随着九年义务教育的普及,政府又没有资金给孤儿院创办学校,最后无奈之下,孤儿院只好向外界寻求投资,接受了老狼集团的投资。只是在接受投资后没几年就又闹出了院里的未成年少女被性侵的丑闻,这件事让知恩孤儿院的名声再次大跌,市政府也彻底放弃了这家孤儿院,准备予以解散,将院里的孩子送到其他的私人孤儿院中。但是等到了解散前夕,突然又出现一个叫做天谕宗的宗教宣布将对知恩孤儿院进行资助,愿意在院里建立新的学校,让孤儿院继续办下去。既然有人愿意给钱,那政府就索性直接不管了,这个烂摊子谁爱接谁接吧,于是政府顺便找到了天谕宗的负责人,跟他签订了一份转让合同,将知恩孤儿院彻底转让给了天谕宗。从那之后,知恩孤儿院在市内的形象就成了宗教的代名词,也不会再有人把孤儿都送到这里了。反正没有了新鲜的血液,等到这一批孩子们都长大离开了孤儿院,这家孤儿院自然而然的也就不复存在了。只是谁也不会想到,这个所谓的宗教,其实是一个吸取孩子血肉和精气的人间地狱。————苏然抬起头,看着上方破破烂烂的招牌,招牌上写着江宁市知恩孤儿院几个大字。招牌的材质还是上个世纪流行的不锈钢材质,只不过过了这么久,现在一大半都已经生锈了,不过因为院里的资金紧张,所以也一直没有换。现在是晚上八点多,天已经有些微黑了。苏然昨天下午给方止打了电话,说是今天想来院里看一看,方止排了排自己的课后,跟苏然约到了今天晚上的八点半。临出门前苏然还特意问了问张子清来不来,张子清没有回话,眼睛一闭就接着睡了。苏然倒也无所谓,大不了就自己去摸索一下,看看那个占卜之神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反正真要是有了什么冲突危险之类的,自己大不了双手一摊放弃抵抗,某些人还是得马上过来救场。重新来到这个地方,苏然给自己做了一天多的心里建设,并且强迫自己把在孤儿院的那些噩梦般的记忆一遍又一遍的回忆着。据说是这样不断地刺激自己的痛点,刺激多了就麻木了。所以现在苏然站在孤儿院黝黑的大铁门前,心态已经平静了许多。视线越过高高的院墙向里面看去,孤儿院熟悉的那几栋大楼映入眼帘。时隔十二年,苏然再次回到了这个地方,看到了当年自己住过的那栋宿舍楼,被院里的孩子们欺负和排挤过的餐厅和教学楼。虽然当时有方止陪在自己身边,但是每一个自己一个人睡觉的夜晚,苏然都会觉得自己的未来也就只能这样了,在这个孤儿院里被人嫌弃和欺负一辈子,就算以后长大了,也不会有太大的变化,依然是过着一样的生活。当初自己一个人躲在被窝里偷偷哭的时候,又怎么会想到会有一天,自己反而是院里的那群孩子里过的最好的。所以其实现在再站到孤儿院的门口,苏然发现自己好像其实也没有那么抗拒。原来自己心里早就已经悄悄的放下了,只是自己才刚刚意识到而已。在门口又等了一会儿,苏然看了一眼手机的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了。方止应该是有什么事儿耽误了吧,反正今天天气还不错,晚上的风也有些凉爽,重新来到这个地方让苏然有一种物是人非的感觉,但总体来说却也心情不错,苏然不介意多等一会儿。不过刚看完时间,孤儿院厚重的铁门就伴随着咯吱咯吱的响声打开了一条缝,一个纤细的身影从门缝中钻了出来。知恩的位置本来就不在市区,再加上这片城区又快被政府废弃了,所以附近这一片都没有路灯,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见,所以苏然有些看不真切的出来的人是谁。不过看起来那个人似乎也看不清她,离得远远地就试探性地喊了一声苏然的名字,苏然这才确定出来的人是方止。“不好意思啊然然,让你多等了这么久,晚上下课的时候院里出了点儿事。”方止歉意道。苏然摆了摆手示意没事,“是不是又有孩子出事了?”方止点点头,“情况越来越不好了,今天晚上竟然又发现了一大批的孩子都染上了这种符咒,而且第一批染上的最后一个孩子,今天晚上也走了。院长和那个天谕宗的宗主,还丧心病狂的说这些孩子们已经提前去跟随占卜之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