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曦澈远远地用神识扫视屋内。
只见那老妇似乎专门为了《鬼趣图》在屋内点了一支安眠香,她躺在床上,一双粗糙的手来回摸索着画卷。最终她闭上眼抱着《鬼趣图》而眠。
屋内的安眠香传来阵阵幽香,卫曦澈看着老妇,走进了《鬼趣图》引出的梦中。
一进《鬼趣图》引出的梦中,便是大雨倾盆。木屋也还是这间木屋,只是情景和现实中略微不同,看着要新很多。而之前那老妇虽然眉眼相似,但看着比之前要年轻很多,看面容不过二十岁左右。这大约便是那妇人年轻时的样子。
此时屋外有一女子,那赫然与张欣雅一模一样。张欣雅跪在门前,不断的拍打着房门哭喊道:“娘!你开门啊!娘!”
任由张欣雅不断大力拍打着房门,屋内没有丝毫的反应。
直到那张欣雅痛哭流涕,拍打的房门的声音一声弱过一声,屋内才传出声音道:“你走吧,去求你的长生之路。”
“娘,孩子不求长生了,孩子只求留在您身边尽孝。”张欣雅苦苦哀求道。
“我只是一个普普通的妇人,没有资格做你的娘亲。”屋内女子叹道。
“你既生了我,便是我的亲生母亲,不管如何都改变不了我是您血脉的事实。”张欣雅道。
屋内女子沉默半晌,声音似乎都有一些颤抖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踏入仙途,仙凡两别,斩断俗缘,才是你该做的。”
张欣雅沉默了,似乎不知道如何回答自己的母亲,“母亲,求你了,我不去修仙了,我只求留在母亲身边尽孝。”
那屋内女子道:“我已经风烛残年,已经没多少时光了,你的路还很长。也许一时的孝道,困了你一时,但母亲不想因为孝道,困住你一世。你今年不过双十,还有机会踏入修仙之道。一但成为修真者,那便可以像你外公一样,飞升成仙。”
张欣雅道:“母亲,连自己最在乎之人都守不住,孩儿去修的哪门子仙?又求什么道呢?”
那女子道:“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在这一时,也不在这一刻。我虽老矣,尚且能自理,你若二十年之内尚能小成,母亲还能见你一面,也能安心的走。你若此时不走,母亲这辈子都不能安心。”
张欣雅道:“不,母亲,以你的性格只会自裁在后院井中。让孩儿永远都原谅不了自己当初的抉择。”
那女子似乎一愣,像是被张欣雅说中心事一样。想说出的话,似乎如鲠在喉。她凄然地说道:“当日我对你说,若是跟了你父亲,此生注定不会快乐,你父亲一心只想求子,哪里会有我们母女二人。如今你有了弟弟,悔悟已是晚矣。”
张欣雅沉默了。
终究是做母亲的舍弃不下孩子,那女子颤巍巍地推开房门,看到张欣雅也沉默了。
两人似乎沉默半天,也不知道是谁先开口道:“你。”
张欣雅看着那女子道:“母亲,你说地没错,现在我后悔了,母亲还能收留我吗?”
那女子道:“现在你还是张家的大小姐,跟了我你只能是山野村妇,你可后悔?”
张欣雅张了张嘴,似乎万分艰难地道:“不悔。”
那女子似是冷笑似是嘲弄道:“你若真想留下,就写一封绝笔信和张战天断绝关系,从此你我母女二人找一个乡野,隐居起来。”
张欣雅犹豫半天开口道:“其实母亲,今日我来,是帮父亲做说客的。”
那女子一声冷笑道:“好一个说客,既然做了说客,正主如何不在!张战天,你出来吧!”
张战天看着那女子,轻唤一声道:“如烟,以后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李如烟听到张战天的话,满脸的不可置信,她道:“可笑啊可笑,前半生我求你留在我身边,你未看我一眼,也未看青儿一眼,如今我已年过半百,你风华正茂,却来谈守在我身边?”
张战天道:“如烟,我错了,我大错特错。你若觉着我这面容和你不相配,那我便舍了去,只是我这一身修为没法舍,因为我要保护你,守护咱这个家。”
李如烟似乎没想到张战天这么说,直接沉默了,她道:“你已不是我的战天。”
张战天听到李如烟的话,似乎急了把李如烟的手放在他的脸上,道:“你摸摸,我是不是你的战天,我就是你的战天啊。如烟,我可以改,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李如烟沉默半天道:“张战天你知道吗?在你走的第一天开始,我就期盼你可以回来,可是你没有,我哭了十年,眼睛都快哭瞎了。后十年,我到处求人接济,好不容易拉扯大了欣雅。那天,你说要带欣雅走。欣雅什么也没说,立马答应了你,竟没有一刻犹豫。那一刻我懂了,为什么你过了父亲重重考验,父亲还是没有传你我家传修真之法。因为他知道,你根本不是可以托付终身之人。当年若不是我娘家,你还是张家不起眼的一个庶子。就因为我生不出儿子,你便把昔日恩情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