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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夜色的掩护,三千多人分成三路,只点亮了少许油灯,后面的人用手拉住前面人的盔甲,像一条条百足之虫,整齐而缓慢的向朦朦胧胧的城墙靠近。
毕竟是都城近郊,必备的防御体系更完善一些,走了还不到十里路,三支队伍就相继遇到了安南军队或者是官府的盘查。
对于少量敌人,突前的侦察兵就可以解决,人数稍多一些只能由火枪发言了。此时前进速度才是关键,开枪射杀并不被禁止。时不时就能听见零星的脆响传来,好在有各种蛙鸣虫叫应和,并不显得太刺耳和突兀。
三声巨响之后,沉睡的升龙府才被彻底惊醒,黑漆漆的城市中很快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不时有人从房屋中走出来查看,但迎接他们的除了枪口的火光就是明晃晃的刺刀。
陆战队在炸开城门之后立刻化整为零,以总旗为单位,排着队提着油灯,按照训练时记下的方位,向目标快速攻击前进。沿途凡是发现了活物,判断其有威胁都可以主动攻击,远了用枪打,近了用刺刀捅。
突如其来的打击让守卫升龙府的安南军队无所适从,既不知道敌人是谁,也不知道是从哪儿来的,更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不等搞清楚情况,营房和驻地已经受到了猛烈攻击,能各自为战已经属于训练有素了,绝大部分都如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哪里人少、哪里没有清脆的响声就往哪里跑。
升龙府的建筑样式有点像唐朝,格局也差不多,全城分成了三个圈。最里面的叫做紫城,是国王和后宫所在地;外一圈叫内城,是朝廷机构和官员府邸;最外面一圈叫外城,居住着平民百姓。
陆战队虽然没来过升龙府,却在儋州用木头临时搭建的木头城市里训练过,已经把大致的街道走向、重要建筑物位置熟记于心,此时除了负责把守城门退路的几位百户,其余的全从三个方向攻进了内城。
这次李如樟没再身先士卒,当中路军冲进了内城之后他就把临时大营设在了内城的南城楼上,通过跑来跑去的通信兵和参谋获取战场的全面信息。
在炸开城门之后的一刻钟,从外城西门进攻的陆战队又突破了内城西门,算算时间基本就没有作战只剩下行军了,还得是快步走。
“胡参谋,本官有一事不明。”
两刻钟多一点,内城里面传来了一声巨响,从距离和方向判断应该是皇城被炸开了。李如樟站在城楼上极目远眺,除了星星点点的火光之外啥也看不到。
“本官仅率四千人登陆,长途奔袭三百里,破安南王城如探囊取物。前朝数次派遣大军征讨,至今仍不能使其归顺,何解?”负责牵马盯梢的参谋没吱声,李如樟放下望远镜开始感慨。
这四天时间吃饭不香、睡觉不熟,无时无刻不在担心作战失利,此时突然大获全胜又感觉那么不真实。到底是安南人兵力空虚让自己钻了空子凑巧呢,还是陆战队真的所向披靡攻无不克了呢?
“这有何可怪,要不是朝廷羁绊,陛下早就该带领我等挥师出关一举扫平辽东,回过头再横扫漠北,然后驾船一路向西抵达色目人老家。
在当地修建港口和船厂,用战舰把西番诸国挡住不让其随意向东窥探。想过来做买卖也可以,必须交重税,翻过头来再用这些钱建更多战舰!”
听到李如樟的感叹,始终亦步亦趋的参谋忍不住接过了话茬,说的手舞足蹈吐沫星子横飞,就好像全都实现了一般,语气十分笃定。
“荒唐,大明乃天朝上国,怎可轻启战端。那些蛮夷之地又有何物值得万里迢迢劳师远征,小小年纪休要口出狂言。”
只是这些话听在李如樟耳朵里,一半属于狂妄一半属于打脸。好歹也是领过兵的人,深知扫平这个、扫平那个有多么劳民伤财。
先不说能不能正面击败,光是供养几十万兵将走遍辽东和漠北就能把朝廷拖垮。到时候别人没被扫平,先把自己家底折腾空了。
“指挥使莫要急着骂,末将如果说这些话都是陛下亲口所讲,又该如何?”小参谋真是一点都不畏上,顶头上司已经瞪眼了还嬉皮笑脸的回怼呢。
“……果真!”
不光他一个,参谋们几乎个个如此做派。为什么呢,李如樟大概知道。他们都听过皇帝讲课,据说就在一间大屋子里,相距不过丈余。如果让自己去听几次,怕是也不怎么拿朝廷大员当回事了。
“那是自然,指挥使不信的话可以去问领航员,他知道的比我等更多!指挥使可知道西洋有多少番邦吗?可多了,名字还特别怪异,都是出自拉丁文。
比如说有个国家叫英吉利,与日本相仿,都是建国在岛屿上。他们的绅士官宦家眷,都穿着桌面大小的长裙,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