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凌冷静地只通知了时夏的父母和重要的朋友来和她告别。
林一希接到王凌电话,他让林一希去看看时夏最后一面,他知道林一希对时夏来说很重要所以他才把这事告诉她。林一希还没等王凌话说完,她怔住没说话,手机就从手里脱落。
王凌没再多说,领会地挂了电话。
江星泽已经知道了,立刻从书房出来,林一希再也克制不了,嚎啕大哭,撕心裂肺。
江星泽怕林一希接受不了,抱住蹲着的她,安慰。
“阿泽,你说我是不是不好。”林一希断断续续的说,哭声都盖过了说话声。
“七七很好。”他拍着她的脑袋安慰。
“那为什么我最要好的人都在离开我,上次是简筠姐这次是时夏,那下次你是不是也会离开我。”
“不会,我永远不会离开你。”
林一希还是在哭,这一切她都接受不了,连时夏患癌她都接受不了,逝去她怎么可能接受。
简筠为救她而解脱自己,这次时夏以最安静的方法离开她。两种她都接受不了,自己最重要得人一个接着一个离开自己她再坚强也会有脆弱的时候。
林一希挣开江星泽的怀抱,手机都没拿就跑了出去。
江星泽害怕她做傻事,拿起手机去追她,还好她只是打车去了医院,车费最后还是他开的。
林一希没了手术台上的沉着冷静,这一刻她只想看看时夏,和她说心里话,告诉她她长大了病好了可以不再为她担心……
她在医生那里得知时夏还在病房躺着,她连自己的安全都不顾差点被电梯门夹,幸好江星泽及时出现。
“对不起。”林一希回过神了发现自己确实有点不理智,在刚才的一瞬间她晃过神来,因为失去过所以害怕了。
“今天算了,以后我找你算账,下次别莽莽撞撞的。”江星泽冷静没生气的交代她,但那一刻他确实心里有了气。
电梯到了楼层,林一希和江星泽跑到时夏病房门口,看见王凌坐在公椅上低着头紧握拳头连他们来了也不知道。
林一希想开门进去看看可透过玻璃看见时父时母都在里面,时父站着低着头,那个一向爱女心切的父亲在这天连自己女儿最后一面都没见着。时母则是泣不成声,她因为身体原因生了时夏后就没再要孩子。最后的希望也没了。
王凌的父母徐徐赶到,王父看见自己的孩子坐在那里一声不吭,变得极其陌生,眼尾泛着红却依然强颜欢笑。王母上前抱住自己的孩子,王凌和她说过自己喜欢的女孩是时夏喜欢很久了,很想娶她为妻,到那时候她就是最幸福的妈妈。
王母掉着眼泪,王凌伸手给她擦拭:“妈,别哭。”
“好,妈妈不哭。”王母不想给他添麻烦,及时收住泪水看向王父。王父上前拍了下他的肩膀,“爸,不逼你了。听说你受伤了,还好吗?”
“没事。”
过了一会儿,时父掺着时母从病房里出来,时父伸手拍了下他厚实的背。没想说的话全在这个动作里。
王凌最后进去,他关上了门,坐在床边一直握着时夏的手,那手已经开始冰冷没温度。脸上带着笑,和平时他逗她一样,他不想自己妻子离开后还要为他担心。
病房里静的可怕,一颗又一颗滚烫的眼泪落在雪白的被子上,迅速晕开,到最后消失不见只留印记。
还能听到小声克制的哭声。
太平间里,王凌亲手给时夏盖了白布,他是最后看见她的人。
时夏的后事时父全交给了他,王凌一手操办。
吊唁那天,林一希穿着黑色裙子拿着白菊,江星泽穿着黑色西服手持□□,迎接接待每一位到来的宾客。
连在国外做案子的徐一慕也穿着黑衣赶着时间回来参加时夏的葬礼。
林一希看到徐一慕一点也不意外,她甚至情绪毫无变化,冷到不能认识她。徐一慕预感很不好,林一希又要进到封闭世界。
葬礼很简单,时夏生平喜乐但王凌都减办了,现在的时夏需要安静。
王凌几夜直接变得稳重成熟,那个爱笑的男人脸上已经没再露出笑意。
“爱妻时夏,本是生在百花齐放温暖的春天,因为母亲喜欢夏天的热烈他们相遇相爱在夏天所以父亲为了纪念给她取名为时夏。她生得漂亮,皮肤雪白,小时候她是大家嘴中的熊孩子在我心中是我的小祖宗。她和大部分女生一样,会为了自己的事而烦恼可能一件小事她会发脾气不一样的是她坚持有恒心,跳舞她坚持了十多年。她性格开朗活泼甚至大大咧咧,她爱憎分明。她是大家的小太阳,小公主亦是我的妻子,女孩,小祖宗。”
“她一生善良正直,热烈勇敢,她的爱如桔梗一样真诚。”
“爱妻——时夏。”
王凌一身黑色西装站在最前面,手里抱着突兀的桔梗花,没有稿子,刚才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