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星缇纱捏紧了拳头,险些一拳砸在这凹凸不平的石砖墙面上。
如果这里是“纪念厅”,为什么根本找不到蛛丝马迹?!没有,没有!到处都找不到!什么都找不到!圣女陛下,您究竟有没有在看?为什么打一个又一个哑谜?为什么要一次次给了我们希望而后又让它落空?
不,冷静,星缇纱,至少你手里这封信根本不是大圣女给的。冷静,冷静一些……
微微抬起下巴的圣女像,依旧平静地微笑着俯视着眼前的一切。
插在后脑勺发髻里的火系魔杖连着长发坠得星缇纱头皮发紧,细微的疼痛感刺激着她如同曝晒在沙漠阳光下的神经。星缇纱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先看看宿舍里那些三防机里的东西,即使她或许根本看不懂——就像此刻的她对那封信的内容一样,可如果不这样呢?她制造了机会单独留在这里,却根本没有下一步的头绪!
可那信上分明说……
等等。
星缇纱的目光在又一次扫视到圣女像双眼的刹那间像是被什么吸引住,她轻轻推了一把墙壁,整个人如同被神明摄取了神志般地,仰着头缓慢地走向神像脚下。
她提起裙摆,缓慢地跪伏下去。
星缇纱拔下发髻上套着壳的魔杖,抬手骤然刺进一块地砖旁的缝隙,紧接着她手腕向下一戳一压,只见那地砖被翘起了极细微的一丝。
是的,这块地砖不对劲。
不是像圣女像的眼睛一样不对劲,而是在那双眼睛视线的笼罩下,安静地隐藏着另一份“不对劲”。
圣女并非没有留下蛛丝马迹,可曾经在圣女脚下虔诚俯首的星缇纱绝没有机会发现这提示。
真奇怪,任何信徒不能直视神像,可圣女偏偏要把神谕留给忤逆之人。
上一世是雪蜜儿,这一次是星缇纱。
星缇纱没有时间去想太多,连自己的推论被证实的兴奋感都被她抛开。她手上用劲,顾及到壳子里脆弱的魔杖不好发力,直接用自己的左手指甲插进缝隙中一起撬。熟悉的尖锐痛感聪指甲缝里传来,可星缇纱根本不管自己渗出血的指甲盖有没有要翻开的趋势,咬着牙一鼓作气把那地砖掀翻开来。
那地砖砸在了她事先折了几层铺好在旁边的夹棉裙摆上,只发出了一声闷闷的低响。
“帝姬殿下?”
神使走进这神殿,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星缇纱。看上去似乎保持着祈祷姿势睡着了的后者立马抬起了头。
帝姬的眼眶发红,眼睛里也爬满了红血丝。她像是哭过,又或者是因为经过彻夜的祈祷而疲倦不已。
“怎么了?”
星缇纱看着神使。
“天亮了,您可以结束祈祷了。”
于是星缇纱抬起一只手,任由对方拉着自己起来。两名神使一左一右搀扶着双腿跪得毫无知觉的帝姬出了神殿,外面是前往宿舍区的马车。
没有人注意到帝姬的绿裙子似乎更膨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