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皇上驾崩的消息如同狂风骤雨般传遍全国。太皓匆匆赶到猫神庙,心怀期盼地等待念雨的出现。然而,太阳已升至头顶,念雨却仍未现身。无奈之下,太皓只得先行离开,带领数十名工匠前往驸马府。他们的任务是封堵驸马府地窖中的秘密通道。到达驸马府时,太皓注意到门外的守卫已大为减少。或许是因为皇上去世的缘故,再加上日子逐渐临近,对驸马府监视的撤销,一些侍卫已被调离。守卫们并未对太皓一行产生过多的怀疑或阻拦。于是,太皓立刻命令工匠们到城外取土,将土运至驸马府内,开始填补那条隐秘的通道。在工匠们忙碌于封堵通道之际,太皓在驸马府中闲逛,心系念雨,疑惑她为何未赴猫神庙之约。正当他打算前往后院一探究竟时,几声凄厉的惨叫传入耳中,毫无疑问,那是獠儿正遭受毒打。太皓装作无意间走到正受鞭打的獠儿身边,向执行鞭刑的壮汉问道:“你们为何要打他?”壮汉回答道:“小人只是奉命行事。”此时,一名中年男子走来,向太皓道:“太皓大人,少灵驸马有请。”太皓惊异地问道:“哦?少灵驸马今日怎会愿意见我?”中年男子答道:“请您随我来。”太皓跟随中年男子来到书房之外,少灵驸马闻声亲自出门迎接。少灵微笑道:“我早已料到太皓大人今日还会再度来访,那地窖里的暗道,我本欲填之,然而受困于这驸马府的高墙厚壁,我无法踏出这府门一步。因此,只能任由那暗道空置。太皓大人,请移步书房,我们慢慢叙谈。”书房内,太皓与少灵相对而坐。太皓率先开口道:“少灵驸马,你今日唤我来此,是否有什么事情想要问我?”少灵眼中闪烁着某种追忆的光芒,缓缓道:“太皓大人,您依旧是当年我所追随的太皓大人。记得二十多年前,我作为您的随从,曾与您一同赴平河城。岁月如梭,一转眼已是多年过去。如今,太皓大人已荣升为摄政大臣,真令人感慨万分。那么,不知皇上驾崩之后,我可否重获自由之身?”太皓微微一笑,道:“少灵驸马,你虽然身处这驸马府中,对外界的事情却依旧了如指掌。”少灵回应道:“皇上去世的信息,如今已传遍全城。我又怎能对此一无所知呢?毕竟,我始终身处这都城的繁华之中。”太皓沉吟片刻,道:“我虽身为八位摄政大臣之一,但在驸马府解禁之事上,我并无决定权。摄政大臣之间,还需经过一番商议。”少灵道:“那我便静候佳音。”太皓深邃的目光落在少灵身上,问道:“外面那个名叫獠儿的少年,是你的养子?”少灵眼神微微闪烁,有些不自然地点了点头,道:“是的,从他还是个婴孩开始,我便抚养他长大。”太皓又问:“桑雅公主知道这件事吗?”少灵轻叹一声:“我怎么敢让她知道呢?獠儿是在别处长大的,直到他十五岁那年,才让他进入驸马府。公主很少踏足驸马府,所以他们几乎未曾相见。”“你为何经常责打他?”太皓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解。少灵面露严肃,“那孩子不认真练功,整日里偷懒耍滑,还经常调戏府里的丫鬟。想来他和他生父的品行如出一辙。不严加管教,他怎会改正呢?”太皓追问:“少灵驸马,你知道獠儿的生父是谁吗?”少灵眼珠微转,轻描淡写地说:“我怎么会知道他的生父是谁?我只听说,他的生父在他出生前就抛弃了他的母亲,从此不知去向。”太皓听后默然不语。片刻后,他问道:“念雨现在还在府上吗?”少灵摇了摇头,“念雨昨日就离开了,说是去找她师父了。”太皓低声自语:“既然她已经离开了,为何昨日她还约我到猫神庙?”少灵并未听清太皓的自言自语,继续问道:“太皓大人找念雨有什么事吗?”太皓淡淡道:“念雨是我的师姐,我自然关心她。”少灵感慨道:“当年从平河城逃离时,我十分担忧念雨和茅茹姑娘的安危,便将她们带到了都城……”太皓打断了少灵的话,“少灵驸马,当年茅茹所生的孩子,是你将他送走的吗?”少灵陷入沉思,轻叹道:“太皓大人,时隔多年,很多事情我早已记不清了……”太皓正欲深入追问,少灵却急切地打断道:“对了对了,太皓大人,长襄公主昨晚已离府而去。她还特地托我向您表达谢意,感谢您的救命之恩。”太皓心中一沉,他知道私自放走公主是何等严重的罪行。少灵此言,似乎在隐晦地威胁他。太皓沉声道:“此事事关重大,少灵驸马切勿外传。”少灵淡然一笑,苦涩道:“我如今身陷囹圄,何来外传之机?就算我想说,又能告诉谁呢?”太皓目光如炬,问道:“听闻少灵驸马近来习武,不知师承何门何派?”少灵谦逊道:“不过是些微末伎俩,仅仅强身健体而已。与太皓大人的武功相比,实是天壤之别。”此时正值午后,家丁步履轻盈地踏入书房,打破了两位老友间的微妙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