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的一个晚上,我正准备去海边解手,忽然看到礁石上站着一个神秘的女孩!”
那个海军副将在战船眉飞色舞地对贝伦加尔说道。
“她长着一头银白色的头发,就像是妖精一般;她的身上穿着一套铠甲,虽在晚上,但却散着金灿灿的光芒,就和传说中的阿波罗之铠一模一样;她手上拿着一把白色的战弓,想必就是太阳神阿波罗神弓!”
”她看了看我,从黑夜中抽出一丝阳光,又将那束无形的光搭到了战弓上,直向着射西南方向射去!我想靠近一看究竟,可等我来到那块礁石下时,那个女孩已经不见了。”
“我当时就察觉到这是神的又一个启示,马上派人朝着西南方探索了一下,果不其然,一下子就找到了敌人堆放物资的精准位置!虽然那里有海岛共和国的海军保护,但既然太阳神阿波罗站在我们这一方,那我们就必胜无疑!”
换做是平时,贝伦加尔可能会有疑虑。但海军出击帮他夺岛正符合他先前的战略规划,他也就不说什么了。
那做岛上搭着一个坚固的堡垒,不知有多少守军。但既然是储备物资的重地,想来守军的数量不会太少。而且刚刚败走的阿勒曼尼联军很可能也在那岛上休息。为了确保攻下堡垒,贝伦加尔出动了一整支禁卫军。他们坐在海军的战船上,如果海军进攻顺利,他们就能开始登岛作战;而如果海军进攻失利,他们也能用跳帮作战进行一些援助。
只要拔掉岛上的这个堡垒,这场战争的胜利就将属于七丘帝国。
但是,贝伦加尔心中现在却出现了一些阴影。他看着自己手中的朗基努斯之枪——三天前,这枪在飞到一半的时候,不知为何忽地坠入了海中。
朗基努斯之枪无法用于对抗使用者宣誓过效忠、并用血立下过契约的七丘帝国王族——而这样的人,对贝伦加尔来说,除了先王和当今的巴赛勒斯,似乎就只有当今巴塞勒斯的侄女艾拉了。
不——如果把这个“王族”的范围扩大到西庇阿之外的话,那就还有一个人。
“贝伦加尔……”
“贝伦加尔?”
“贝伦加尔!”
记忆中,一个声音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呼唤着他的名字。
“贝伦加尔……就连你,也要背叛我了么?”
贝伦加尔在记忆中茫然地回过头,一个女孩满身血污,正抱着她战死的双亲痛哭着。
那个女孩的面容异常模湖,只依稀能看到那一头太阳般的金发。
不……她那时不应该会抱着战死的双亲。那可是在七丘帝国的边境线上,而她的父母因为叛乱,在最后一个城池陷落时就已经被处死了。
脑袋开始发痛,记忆出现了模湖。贝伦加尔想不清当时的情况到底是怎么样的了。
——也许,他当时根本就没有回头。
“贝伦加尔……”
“贝伦加尔?”
“贝伦加尔将军?”
海军副将的呼声把贝伦加尔从回忆中唤醒。随之而来的还有弓弩的破空声和士兵们的喊杀声。
“贝伦加尔将军,我们的先锋已经和敌人的海军接战了,我方占优!敌人似乎并没有装备海洋之火!”
在七丘帝国和海岛共和国开战前,七丘帝国的海军实力要比海岛共和国弱一截。亚得里亚海的海战又将七丘帝国的海军实力消减了一半。但海岛共和国随后四处出击,将其庞大的舰队分成三支,一支封锁黑海海峡,一支运输保障色雷斯的物资,现在出现在七丘帝国海军面前的只有最后一支,两方的实力实际上是不相上下。
但是,七丘帝国一方的士兵得到神的指引,士气正旺。而海岛共和国没想到敌人的残军会在此时攻击这里,士气明显低了一大截,因此七丘帝国占据了优势。
不过,光是这一点优势,不足以奠定胜利。
“我该怎么做?”回过神来的贝伦加尔问道,“让我的禁卫军跳到敌人的甲板上去么?”
“跳帮难度很高的,禁卫军不擅长水战,搞不好会落水。将军让禁卫军在船上支援我们就好。”
贝伦加尔点了点头。他看到一艘敌人的战船正朝这边发射箭失,大吼一声:“结成盾墙!”
禁卫军士兵将方形的大盾并排竖起,宛如在船沿搭起了一排矮墙。
“投矛——准备——射!”
一瞬间,投矛如雨点一样朝着敌舰落了下去。这是禁卫军步兵的利器,重型的投矛足以贯穿最为厚重的铠甲将敌人杀死。这可折煞了海岛共和国的海军,他们为了海上作战方便,穿的大多都是轻甲,又哪禁得住这一轮投矛的攻击?
又有一艘敌舰从侧方袭来,意图用撞角击沉贝伦加尔所坐的战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