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阿兹特兰人的面前,他只能选择低头。
当听到那句“好吧”从父亲的嘴里说出来时,兀兀伊几乎已经快要哭出来了。她真的很想冲上去把这群阿兹特兰人按在地上狠狠地揍一顿。但理智告诉她做不到,不只是她做不到,就算把整个部落所有人的力量都合在一起,也做不到。
当羊群进入狮子的视野中时,大概就是这样的心情吧。
那个军官扭过头往帐篷里一扫,当看到兀兀伊哀切的表情时,他再度意味深长地笑了一下。
“小姑娘,你可没必要哭。这里的所有人都可能成为奴隶,唯独你不会。”
他再度踏入帐篷,伸出手就要去抓兀兀伊。兀兀伊吓得把身体一缩,那军官冷笑一声,毫无怜悯地揪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地上扯了起来。
酋长一惊,急忙就要上前帮忙。但失去了拐杖的他,没走几步路就摔倒在了地上。
“你要干什么?”他在地上瞪着那个军官,用尽力气质问道,“我已经答应迁移到阿兹特兰了,快把她放开!”
“慌什么?我对这样的小雏鸟可没什么兴趣。她是为太阳王而准备的。”那军官似笑非笑地回答道,“为了确保领地每一个城邦、每一个部落的忠诚,太阳王需要以联姻保持和你们血脉上的联系。安心吧,她会成为太阳王第七十二的妻子,将来的日子可会过的比你我好多了。”
“我……我才不要嫁给什么太阳王……!”
“快把兀兀伊放开!放开!”
尽管兀兀伊和酋长悲凄地叫着,但却丝毫没能打动那军官。他拖着兀兀伊走出帐篷,帐篷外的部落民出现了一阵躁动,但那军官只冷冷地扫了他们一眼,就把躁动给压了下去。
“放开……放开我的女儿……”
老酋长挣扎着爬出了帐篷,但那军官就像完全没听到的样子,拽着涕肆泪流的兀兀伊大摇大摆地从部落民的面前走过。而那些部落民们则接二连三地低下了头,假装没有看到眼前的场景、没有听到兀兀伊的哭声。
一个咒文的吟诵声忽地轻轻响了起来:
“风之母神,将生命之力恩赐于我;地之母神,将生命之力恩赐于我;太阳女神,将生命之力恩赐与我;月之女神,将生命之力恩赐于我……”
起初,那个军官依旧没有在意。但随着吟诵的持续,周遭的环境忽然出现了巨变,风停下了她的奔跑,地开始微微地震颤,太阳被乌云遮挡,而月亮只从黑暗中跃出了一小会儿,就同样被乌云遮挡了下去。
自然失去了力量。那些力量化为一股暗流,直涌向军官的后方。那个军官一回头,还没看清什么,就有一个拳头砸上了他的鼻梁。剧痛之中,他感受到了一阵巨大的冲击,整个身体就要向后飞去。但在飞出去前,又有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肩膀,利用他飞出去的力道,“喀”地一声把他抓住兀兀伊的整只右手都从躯体上撕了下来!
血流飞溅,乌云下,传来了一个亮如洪钟的声音:
“让你放开我的女儿,没有听到吗!”
那个年老的酋长高举着军官的右手站在乌云之下,脸上、脖子、胸口洒满了献血。年老的刻痕已经从他的脸上褪去,弯曲的腰背在此时挺的笔直,浑身的肌肉更是鼓鼓地涨着,宛如一头健壮的公牛。从他的喉咙里发出不间断的低吼之声,每一声都像是敲击着锣鼓。
这是他们这个部落秘传的魔法,能够将自然之力短暂地转化为自身的力量。兀兀伊所使用的也是这个魔法,只是,她的父亲要更熟练的多。
那个军官在地上痛苦地扭曲着身体。他的鼻梁在这一拳之下整个地陷入了面部,右臂更是汩汩地流出献血。他就像一条蛆虫般用肚子在地上挪动,身体混满了血和泥。没过多久,他紧握的拳头就松了开来,死在了地上。
酋长的举动既是号令,也鼓舞了部落民的士气。他们捡起身边一切能够当武器的东西,嗷嗷地叫唤着,向着阿兹特兰的士兵冲去!
忽如其来的变故让阿兹特兰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还没等他们把武器拿到手上,酋长就已经一马当先地冲入了他们当中。他双手空空如也,就在阿兹特兰人以为他准备用拳头搏斗时,却见他把身体往下一压,两只手分别抓住左右两个阿兹特兰士兵的小腿,只一提,就把这两个阿兹特兰士兵倒拎了起来。他旋转着身体,将这两个阿兹特兰人的身体如武器一般挥动,呼呼地像是一个快速旋转的风车。阿兹特兰的武器还没够到他,就被他接二连三地抡飞了出去。
远处忽地抛进来几个火把,落在营帐里,腾起了熊熊的火光。却见洛洛斯带着一小队人从村外冲了进来,他们每人手里都拿着一根火把,也不管那是他们自己的营帐,甩手就把火把向着阿兹特兰人最密集的地方扔。
混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