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冯劫的表情,我有些无语,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情感这么丰富呢……
“冯相,你之前是御史大夫,现在很多事情也是你在管,你怎么看这件事”
冯劫连忙躬身道:“禀陛下,这个……是臣监察不力,请陛下降罪!”
我没有理会,毕竟他已经不在御史大夫的位置上了,而且很多事情不能全部归罪于主官。若是手下出了什么事都要连带主官,恐怕丞相得一茬一茬地换。
“跟你关系不大,只是长沙郡的监御史是该肃清一下了。不,不仅仅是长沙郡,等余禾在百越事毕,让他不要回咸阳了,直接去各郡县吧,好好查查那些驻郡的监御史。”
冯劫躬身称是。
“李相,长沙郡一事你以为该怎么处理”
李斯拱手道:“禀陛下,臣以为可由朝廷选派一位陛下使臣前往长沙郡,夺去封拓的官职,暂代长沙郡守一职。之后再查实长沙郡的情况是否如奏报所言。待此案事毕,再行处置。”
我点点头,看向冯劫。
“冯相,御史自己的烂摊子,你们自己收拾吧。让御史中丞周折立刻持朕诏令前往长沙郡,按照李相所言行事。”
冯劫立刻拱手道:“遵陛下令。”
随后冯劫便去安排了,蒙毅则前往诏狱提审封鸢。目前还没有确凿的证据证实吴禾、赵力和封鸢的关系,不过只要耐心找,即便找到送奏报的谒者,也能轻易给三人定罪。
李斯则留了下来,棱角分明的脸上现出一丝忧虑。
“陛下,臣有一些担心。”
“哦”我看向李斯:“冯相但讲无妨。”
“臣担心封拓得知事情败露,会不会不肯交出郡守之职。长沙郡有郡兵三千、县兵两千,若是……”
听到李斯的话,我思考了一会,肯定道:“不会的,若只是渎职、苛政,顶多是他一个人死;可若是聚兵谋反,那他九族都要死。如今他的儿子尚在朝廷手中,他没那个胆量。不过一投机之辈,朕料想他不敢行篡逆之事!”
李斯张了张口,看我心意已决,便没有多言。
“那臣告退,若是长沙郡的情况真的如此糟糕,恐与大灾无异,臣要早做准备。”
我摆摆手:“去吧!”
————
此时的长沙郡,郡守府中。
封拓正在焦急地等待咸阳传来的消息。
郡尉信构突然疾步走了进来,躬身行了一礼。
“大人,应节已经被我抓起来了,现在关押在后院的私牢中!”
封拓点点头:“东西拿到了吗”
信构脸上露出一个阴险的笑容,把手中的一个方盒递给了封拓。
“拿到了,这是应节准备差人送往咸阳的证据,其中还有给陛下的奏报!”
封拓接过方盒,打开扫了两眼,恶狠狠地骂了一声:“狗东西!一个小小的监御史也敢与我作对,真把我这么多年的隐忍当成了软弱可欺”
信构附和道:“大人说的是,这么多年他受了大人多少恩惠,却不思回报。如今事发便想与大人撇清关系,若不是大人让我留他活口,我早一刀送他去见阎王了!”
封拓眉头微皱,手抚山羊胡,轻声叹了口气。
“此人留着还有用。想我在长沙郡经营十余年,如今被一个小小的行人坏了好事,这个张良何方神圣,威逼利诱都不能打动他,实属头疼。”
信构上前一步,脸色狠辣,低声道:“不如我去把他杀了!”
封拓摆手道:“不可!我原本也想直接杀了他了事,届时随便安个死因也便罢了。可我仔细探查了一下,他可不是应节那个废物。他手中不仅有陛下的诏令,你知道那个白领木是谁吗是陛下原来在太子府的中庶子、现在的中大夫,还有个跟李斯性格颇为相像的孑吴跟在身边。”
“这些足以证明陛下对他的看重。若是杀掉张良,恐怕比我在长沙郡十年所作所为还要令陛下震怒。而且现在鸢儿还没有从咸阳传来消息,若是张良的奏报已经到了陛下手中,杀了他反而坏事。”
信构也是无奈一叹。
封拓起身来回踱步,良久,驻足看着外面新开的杏花。
“不知鸢儿那里是否顺利。”
信构应道:“鸢公子机敏异常,有鸢公子亲自前往,大事可成。大人不必过于担忧。”
封拓摇摇头,叹了口气。
“你呀你,就会捡好听的说。你以为鸢儿在外面胡作非为我不知道他是聪明,可也太过张狂,若不是你这边走不开,我怎会放心让他去咸阳办这件事。”
信构脸上一阵尴尬,随即转变了语气。
“嘿嘿,大哥,我们这些做叔伯的怎么能不多关照鸢公子。不过您说的也有道理,在长沙郡,不管多大的事,咱们都能压下来,可咸阳毕竟是国都……”
这信构与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