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完封拓的事,我又开始担心出使西域的商队,算算时间也该到了河西走廊了。
漠北草原,匈奴狼庭。
“你放屁,要不是你们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合都部的勇士早就攻进祁连山,把北羌氏那些叛徒全部杀个干净了!”
一个满脸横肉,胡须长满一张大脸的汉子正在破口大骂。
对骂的人也不甘示弱,唾液横飞道:“你才放屁!合都也,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不就是想独占祁连山、重回草原南部吗都是三尺的汉子,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做事遮遮掩掩,令人作呕!”
合都也听到木儿帖的话,登时一拍桌子,噌的一声站了起来,怒吼道:“木儿帖!你才是娘们,你们木儿部的那些骑兵,就好像刚刚生完小羊的母羊,连路都走不稳了,还有脸跟我争先锋!”
木儿帖猛地起身,直接拔出了腰间的弯刀,指着合都也的鼻子,骂道:“合都也!你欺人太甚,有种的出去决斗!”
合都也冷笑一声:“决斗果然是没脑子的笨牛,我合都也跟人决斗的时候,你还在喝母羊的奶呢!”
木儿帖刚要说话,却见完达部落的完达原正在朝自己使眼色,这才发现主座上的头曼单于已经面如寒冰。
旁边的沙林穆也拉了拉合都也,示意他做的太过了。
两人这才偃旗息鼓,悻悻地坐下了。
主座上的头曼单于这才缓缓开口:“吵够了”
两人都没有说话。
头曼单于今年已经四十多岁了,在草原上已经不算壮年。两道匈奴人少有的剑眉不怒自威,满脸的络腮胡子夹杂了些许灰白色,头上鲜艳的羽毛象征着他尊贵的身份。
“吵够了就继续商议。和达,把探骑传回来的消息告诉他们。”
大儿子和达上前一步,看着座下的四个部落头领,极力掩饰自己眼中的杀意。如今头曼单于老了,这些部落也开始有想法了。
“探骑传来消息,自达达做了秦人的狗,秦人已经在祁连山以北的牧场上修建了五座驿馆。前些日子,有一支商队出了长城,现在已经到了河口。商队满载货物,随行的还有一支秦人的使团。”
没等和达讲完,合都也直接打断道:“看来是给达达的粮食了。正好,我合都部愿作前锋,把粮食抢回来!”
木儿帖冷笑一声,玩味地看着合都也。
“合都也,你在北方脑子被冻坏了吧”
合都也大怒,怒目道:“你什么意思!”
木儿帖旁边的完达原连忙摆摆手道:“合都首领,莫要生气。你和沙林首领在草原的北方,不知道祁连山的事情情有可原。秦人给达达的粮食每月都有,只是没有和达兄弟所说本次商队声势浩大,所以我们猜测那些货物不是给达达的。”
合都也一时郁结。
自己和沙林穆原本也靠近大秦一方。只是头曼单于坐大后,为了更好地掌控草原,便强行将木儿、完达移到了东西两翼,将合都和沙林移到了北方的东西两翼,自己则占据了最肥沃的草原中部至长城一带。这也是合都也和沙林穆对头曼单于不满的原因之一。
木儿帖见他吃瘪,冷笑一声,没再接着拱火,毕竟现在头曼单于名义上还是草原的共主。
和达见合都也闭上了嘴,冷冷地接着道:“父亲猜测那些货物可能是给西域诸国的。”
完达原点点头。
“和达说的不错。自中原出现了七个国家互相征伐之后,我们也趁机在头曼单于的带领下拧成了一股绳,从那时起中原人便再也没有占据过祁连山。如今秦人的二世小皇帝恐怕又对西域诸国有了想法。”
头曼单于清了清嗓子,沉声道:“羌氏乃我匈奴的朋友,达达背叛羌氏,便是背叛了我匈奴。若不是刚好在大雪之前,我早就灭了他们。”
“如今秦人已然占据了祁连山,又妄图染指西域。我们不能眼睁睁看着秦人在祁连山再修一道长城,否则我们将饿死在草原上。”
木儿帖抱拳道:“单于尽管吩咐,木儿一族绝无二话!”
头曼单于点点头,却没有应他,反而看向了末座的呼尔木。
“呼尔木,自你投奔匈奴以来,我待你如何”
呼尔木原本以为没有自己说话的机会,骤然听到头曼单于叫他,连忙激动地起身。
“单于对我如同照耀在圣山上的圣光,若没有单于,我的部落早就消失在了三年前的大雪中。如今在这狼庭中,又为我增加一席之地,呼尔木感激不尽!”
头曼单于满意地点点头,露出一个邪恶的笑容。
“你想不想报仇”
呼尔木咬牙切齿道:“无时无刻不想。若不是达达,我的部落怎么会沦落到以草根为食。当我听说他竟像没有牙齿的鬣狗一样,向秦人乞食,我恨不能立刻冲到祁连山,亲手宰了他!”
头曼单于哈哈一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