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都索苦笑一声,摇摇头:“你们以为我不想推翻他?饿死的也是我的族人!可是我手中既无兵卒,在匈奴又没有威信,怎么能斗得过大权在握的合都也!你们认为呢?”众人闻言,皆是无言以对,瞬间像霜打的茄子,蔫了下来,只能不停地往嘴里灌闷酒。这时一个一直默默无闻的万骑长开口了:“我倒有一个人选,可以替代合都也,而且是名正言顺!”几人闻言,愕然地看着色楞。他平常很少说话,更是不敢得罪合都也,能有什么谋划?可现在已经走投无路,合都索开口道:“色楞,有话就说,如今大家都没了主意,说不定行得通!”色楞扫视一圈,眼神微眯:“你们可还记得冒顿!”其他几人都是新上来的万骑长,哪里听说过这个名字,有人出言讥讽道:“哼!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难道你想让这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冒顿做单于?真是疯了!”合都索却是眉头紧锁,突然倒吸一口冷气,拽着色楞的手,不可置信道:“你说的是冒顿王子?!他还活着?!”众人看合都索的表现,立刻意识到事情好像没那么简单。色楞神色肃然,点点头:“还活着!我前几天去南部边境巡视,突然有人截住了我,并把我带到一处山坳,正是冒顿王子!”“他身边有多少人?”“不多,只有三千人,不过个个是身经百战的精骑,绝不是合都也的废物骑兵能比的!”众人丝毫没有在意色楞连他们一起骂了进去,合都索继续道:“冒顿王子跟你说了什么?”色楞仿佛下定了决心,小声道:“冒顿王子听说了匈奴如今的处境,非常气愤,誓要杀了合都也为死去的族人报仇!他让我找机会笼络你们,共同推翻合都也!”众人听他们俩聊得火热,有人急不可耐道:“冒顿王子到底是谁?”合都索想起了那个英武不凡的少年,仰头回忆道:“他是头曼单于的大儿子,因为头曼单于听信谗言,认为冒顿是不祥之人,便将其发配到了呼羯边境去征讨呼羯。走的时候才十岁,而且只带了一千人,大家都以为他活不了了。没想到他竟然活到现在,还有了三千精锐骑兵!”有人疑虑:“若是靠他头曼单于儿子的名头,或许能够收服人心,可他只有三千人,能推翻合都也吗?况且,如果他成为合都也那样的人,到时候又该如何?”合都索坚定地摇摇头:“不可能!仅听色楞的描述我就知道,冒顿还是那个天纵英姿的少年,他一定能带领匈奴征服整个草原!”另一人狠声道:“反正我们已经走投无路了,选他总比坐以待毙好!”色楞见有些人还在犹豫,又抛出一个重磅消息:“和达王子逃到了南部,刚好遇到冒顿王子,现在已经喂了豺狼!”众人闻言彻底信服了冒顿,立刻决定帮助冒顿成为新的单于。于是,两天后,当合都也还在醉生梦死时,冒顿神兵天降,直接斩下合都也的头颅,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服、整编了合都也的骑兵,同时封锁消息,命人假扮胡商一路向南。二月中,彻底掌控匈奴的冒顿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带领两万挑选出来的精锐骑兵直奔狼庭而去。北胡猝不及防,驻守在狼庭的两万人全军覆没,丁点消息没有传出来,而冒顿付出的代价仅仅是千余人伤亡!随后冒顿隐匿在狼庭周边,静待消息。二月二十,当接到假扮的胡商已经接近九原长城的消息,冒顿立刻掩护着剩余的万余老弱骑兵一路直奔九原长城脚下,而假扮的胡商携带的“货物”却是冒顿制作出来的攻城器具!蒙恬大惊,没料到匈奴人竟然越过了胡地千里,突然出现在长城脚下,而且还携带了攻城器具,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长城边军久经战阵,瞬间便反应过来,开始有组织地抵抗。但匈奴这一万人似乎疯狂了,毫不在意伤亡,如潮水般死命进攻长城。蒙恬只能拼命抵挡,并调兵来援。此时,护送这万余骑兵的冒顿却带着剩下的两万精锐骑兵消失在了长城脚下。蒙恬立刻意识到了不对,大月氏突然出兵、匈奴人的疯狂、消失的冒顿,这一切都太诡异了,急忙八百里加急将北地的消息传回了咸阳。就在两天前,正在贺兰山驻守的吴剑突然接到斥候来报:大月氏两万骑兵出了龙首山,径直往阴山以西而来。吴剑想起我交代他的话,丝毫没有犹豫,同样命人八百里加急将消息传回咸阳,同时知会蒙恬一声,带着三万精骑火速赶往阴山以西。仅用了一天吴剑就抵达了大秦与大月氏的交界处。大月氏的两万骑兵已经抵达这里,却没有跨过两国的边境。吴剑派人去质问大月氏的将领班特斯,为何陈兵大秦边界,得到的回复却是:他们只是来巡视大月氏的牧场,并无意侵犯大秦。吴剑怎么可能相信他们是来旅游的,可是对方不进入大秦,又不撤退,只能扎营与之对峙。等到吴剑得知九原长城脚下出现了匈奴人,立马意识到大月氏是来牵制他的骑兵的,可自己已经无法脱身,否则一旦大月氏长驱直入,或者攻击自己的后方,自己恐怕难以招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