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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合拱手称是。
第一届科考不容有失,即便真的如杜善所说存在那么多龌龊,也不能在第一次科考之前将事情闹大,不然丢脸的是我和朝廷。
回到学宫外,我扫了一眼田信泽,他脸上并没有紧张或者惶恐的神色。
难道他不知情?我微微一笑,勉励道“临淄学宫比其他学宫要好上很多,朕观其中皆是饱学之士,你功莫大焉。”
田信泽面色一喜,躬身道“臣职所在,谢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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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临淄郡后,车队一路继续向西,没有再在中途停留,途经济北、东郡、河内三郡时将三郡郡守叫到车队训诫了一顿,三郡的情况虽有好转,但为了让他们长个记性,还是要敲打一番。
过了河内已经是七月中,我原本想直接回咸阳,想起三川郡的重要性,还是停留了一天。
抵达三川郡后,我下令没再折腾李由,仍旧住在大帐中,因为涉及太多寻找矿脉的官吏,最终将议事地点选在了郡守府。
“……在去年的基础上又新踏勘出两条铁矿脉、一条石墨矿脉,同将作府和冶铁府商议过后,他们认为暂时可以不必开采,只是作为储备,现有矿脉开采的矿石已经足够使用,没有必要再多占人力。”
李由详细禀明了如今三川郡的矿脉,现在太原、上党、三川、南阳一线已经形成了完整的产业,李由的三川郡位居正中,几乎成为了中转站,所以他的事情很多,同时还能将三川郡治理得这么好,我对他也是刮目相看。
李斯看着自己的长子眼中更是满意,在他看来,李由是最像他的,甚至比他要强,他从一个岌岌无名的普通人成为如今的右丞相,其中的艰辛造就的性格无法改变,李由则不同,颇有些君子坦荡荡的古风。
闻言我也甚是满意,赞赏地点点头“你做得很好。开采矿石一事便听将作少府的,产量由他们把控,你只负责提供矿石就是了。”
现在冶铁业已经发展得极具规模,形成了基本完备的冶铁体系,他们在吸收我的新知识的同时,自己也摸索出了很多实用的方法。
比如公输进还没造出来的大型器械,冶铁府已经将改造过后的水车用于破碎大块矿石。由此可见,古人并不比现代人笨,只是有时受制于时代局限性和科技发展因素,很多事想不到而已。
正说着,突然从正堂之后隐约传来一阵孩童稚嫩的叫声“爷爷!爷爷!”
我好奇道“哪来的葫芦娃?”
李由没听懂葫芦娃什么意思,只听到了一个“娃”字,连忙起身请罪“请陛下恕罪,许是犬子听说右丞相来此,在后院吵闹,臣这就去将他赶回后院!”
我摆摆手笑呵呵道“无妨,此间事毕,朕明日起程。李相可与爱孙共享天伦之乐,明日卯时回到车队即可。”
李斯一脸欣喜,连忙起身和李由一起谢道“臣谢陛下!”
我起身笑道“爷孙一墙之隔,朕若不让你们相见,岂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随后看向李由道“长公主在府内吗?”
李由躬身应道“回陛下,在。长公主听说陛下来此,本欲一同觐见,只是担心误了政事,未到前堂来。”
我挥了挥手,对其他人道“你们退下吧。”
众人走后,我对李由道“将长公主和令郎一起叫来吧,朕许久未曾见到三姐了,如今来了,自要见上一面。”
若是李斯归乡或死了,李由将来有可能再进一步,到那时嬴流阿可以成为牵制他的一个手段,我要看看扶苏的这个三姐与李由的关系,以及对嬴氏、对我的态度如何。
李由拱手称是,立刻往后院去了。
不多时嬴流阿带着李川来到前堂。嬴流阿比嬴桃只小了一岁,当年嫁给李由的时候才十五岁,因此我对她并没有印象,按道理她应该也不记得我的容貌了。今日看来,虽然十多年过去,她的容颜仍旧如同少女般,额头也几乎没有皱纹,看来跟李由还算得上恩爱。
嬴流阿见到我会心一笑,带着李川躬身行礼道“见过陛下!”
我起身走到二人面前,虚扶道“一家人,不必多礼。”
两人起身,我看了李川一眼,小子不算瘦,五六岁的样子,摸了摸他的头,开玩笑道“小子够壮实!”
转头对孟合道“把东西拿来。”
孟合端了一方锦盒进来,打开后里面是一面极为精美的扇子,还有一块罕见的美玉。
我指着两样东西道“这扇子是西域进贡的金银流苏宝石扇,扇面以紫檀制成,上附了一层薄如蝉翼的金丝。我听大姐说三姐小时候总是于睡梦中惊醒,不知道现在好些没有,紫檀可以安神,留在身边总是没有坏处。至于这美玉也是西域进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