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许元胜就打开房门出来了。
“走!”许元胜只是裹着一件外袍,哪怕夜寒了,也并不觉得冷。
很快许元胜在侯坤等人的护持下,来到了守备军大营。
“见过大人。”负责送信的兵部司将领,放在各县守备军也是不亚于千总的存在,在其后面还跟随着披甲的百名兵士。
许元胜点了点头,送信,这么高规格?
“请大人查验。”那将领立即双手送上一份盒子,贴有三张封条。
许元胜郑重的接过,看了看,点头确认没问题。
“还请大人阅完之后,尽快回复卑职。”
“卑职就在外面等待。”
那将领拱手道。
“辛苦了,带他们去旁屋休息。”许元胜点了点头,拿过那盒子就回到了自己在守备军大营办公的屋内。
等进了屋,点亮油灯。
许元胜打开盒子,里面有一封信,一份官方文书。
在封口处,皆是做了特殊处理,一旦有人掉包或是擅自打开,就会发现。
许元胜仔细看了看,确认是兵部司发来的。
“这保密等级,有些高啊。”
许元胜算了算时辰,外面的上百人怕是傍晚骑马赶过来的,当时应该都快下衙,立即赶来的。
他先打开那份任命文书。
当看到里面的内容时。
“……开辟一卫,任指挥使一职,拥有扩军至八万兵的权利。”
“暂掌青州府南部八县,拥有民政,监察和军事权利。”
“这……。”
许元胜脸色一变,八万兵,八县的所有权利。
这份任命不像是现在让自己办,而是为未来计!
难道是?
许元胜心底一沉,立即打开了张方平的信。
“吾弟!”
“天塌了!”
“陛下崩了!”
……
“所属任命皆给予你,兵部司现已掌控了青州府南部五县衙门和守备军大营,为你尽量争取足够的时间谋划。”
“兵部司的使命,在先皇驾崩之日,已经走完。”
“另外关于你的任命,按照大胜律,需新皇登基,并成年且掌握议政之权后,才能予以褫夺。”
“但是。”
“这世间,哪怕是陛下也有无法抗拒之事,更何况他生前的旨意。”
“为兄只能给予你大义和名份,往后还要吾弟且走且深思。”
“兄张方平,百里之外望吾弟未来顺遂,勿忘当初青山县贡院旁之誓言,为民,为民,为民!!”
许元胜看完这封信,特别最后一句话,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
兄长,他已知局势危机到了生死存亡之际。
这是叮嘱,更是一份绝笔。
“陛下驾崩了。”
“兄长他最后,也不忘给我谋取了最大的好处。”
“大义!”
“名份!”
许元胜一遍遍的看着这封信,稍后深吸了一口气,一切来的太快了,从他自钱江县回来之后,就发现很多事已经近乎是超出了控制,飞快的在变化。
“我纵使有心,掌控军权!”
“可给予的时间,还是太短了!”
许元胜放下了信。
“侯坤。”许元胜喊了一声。
“在。”侯坤大步走了进来。
“你带着人骑马去请广平县县令蔡远礼以及县丞,算了,把县委霍山带过来。”
“记得是骑马。”
“把两位大人架到马上,片刻不得迟延,火速赶过来。”
许元胜沉声道。
陈大雷就算了,他愿意藏起来,就好好藏着吧。
主要是广平县,他刚来的县丞,也无用。
“是!”侯坤快速转身离开。
很快就听到了马蹄声响起,不到一刻钟。
外面就听到了接连的动静。
蔡远礼和霍山近乎都是衣衫不整的被带了过来,至于过程,许元胜懒得理会。
“出……什么事了。”蔡远礼气喘吁吁,没了之前的淡定和深沉,脸上前所未有的凝重。
他知道许元胜不会在深夜,如此莽撞。
除非有大变!
“远胜,到底什么事?”霍山这几日也是心里坎坷不安,此刻饶是他一个身傍武艺的县尉,也脸色一片凝重。
“两位大人。”
“陛下驾崩。”
“天变了!”
许元胜深吸一口气。
本就气喘吁吁的蔡远礼,听闻此言,忽然脚下一软,小腿一歪,整个人一个踉跄往前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