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晟之看了陈云卿一眼,他笑着说道:「不用担心,为父心中有数。」
陈云卿知道多说无益,便转身离去了。
他难得的去看了自己的母亲。
舒言伏在桌案前,捂着头,似乎十分烦恼。
此刻,在陈云卿的方向看去,舒言的头发上多了几丝白发。
「母亲老了。」
舒言听到这句顿时一愣,她扭头看向陈云卿。
舒言开口道:「你父亲也老了,他有点沉不住气了。」
「是吗,那为何母亲这般痛苦。」
舒言揉了揉自己的额头,她开口说道:「我只是想不起来,以前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晟之为何这般恨我,他本应该是个心高气傲的人,不应该这般。」
舒言这也算是变相的想从陈云卿这里得到一些提示。
「母亲,父亲和家里的其他人,曾经都把您当做指路的明灯,可是您退缩了。」
陈云卿这话说的云里雾里。
舒言有些不解,这厮继续说道:「这几日母亲少与那孙氏见面,为你好,也是为孙氏好。」
陈云卿说完之后,转身离去。
舒言兀自笑了笑,躲在房间里的小鱼儿从屋里头出来,她有些担忧地看着自家阿奶。
「阿奶,要不然我们逃走吧,我觉得这里的人真的很可怕。」
其实舒言大概猜出来,这家人对原主是什么心态了。
原主从现代世界来,带来了不少新的思想和技术,原主可能跟随那位圣后,一腔热血之下,做了许多事情。
原主和陈晟之的婚姻,甚至说是孩子们的教育,核心应该都是围绕着原主和那位圣后的抱负。
可是圣后死了,原主所做的事情大多都失败了,还有很多人因为原主死了,所以原主退缩了。
陈晟之和这些孩子们应该是对自己无所不能的母亲去魅了,偶像跌落神坛之后,信徒们纷纷倒戈。
要不然舒言,实在是无法理解,这一家人为何会把日子过成这样。
原主和陈晟之大概也想要以普通夫妻的身份相处,可原主无法接受,所以便找来一僧一道回到了原来的世界。
把舒言这个冤大头搞到这里来。
舒言想到这里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她开口说道:「没有这个金刚钻,不要揽那个精细活,人不能太把自己当回事儿。」
小鱼儿笑了笑,她开口道:「我大伯也说过这样的话,他说这天底下的大人物,大多是自以为是的,他们总觉得我们这些小老百姓什么都不懂,其实我们什么都懂。」
虽然舒言不知道小鱼儿为何会说出这样的话,但她着实觉得这丫头说的很有道理。
舒言抱着小鱼儿,她开口问道:「乖孙女儿,你觉得,你程三舅舅,到底死没死?」
小鱼儿十分笃定地对舒言说道:「程三舅舅,他肯定没死。」
太原往南百里兴山之地,白归尘一袭黑衣,身后跟着三四名剑客,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倒有几分来者不善。
此处树影森森,白归尘握紧了手中的长剑,十分警惕地看着四周。
片刻之后,血燕扶着瘸了一只腿的程三走向此处,白归尘看到血燕,顿时皱起眉头。
白归尘拔出长剑朝着血燕刺去,程三赶忙挡在血燕身前。
「老二,自己人!」
白归尘收起剑,他翻身下马,狐疑地看着程三。
程三笑道:「干娘如今和那邹士杰串通起
来了,血燕姑娘如今是自己人。」
此刻白归尘才注意到程三受伤的腿,他担忧道:「你的腿怎么了?」
「陈老头想杀了我,逃的时候,受伤了。」
白归尘皱起眉头,他看着太原的方向。
「干娘如今还在陈老头手里?你们准备怎么做?」
程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开口道:「我们去找连翘,那孩子如今不知道成长到何种地步了。」
「你真的相信一个孩子能打得过陈晟之那样的武学宗师?」
程三笑了笑。
「反正这是干娘的安排。」
太原城内,舒言抱着小鱼儿到床上睡了,她一睡着就开始做梦。
她梦到了阿修罗,小小的阿修罗拖着一柄巨大的斧头,在荒芜的沙漠中行走,乌鸦和秃鹫在天空中徘徊。
远处的一颗枯树下,一个虚弱的母亲抱着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母亲温柔地看着婴儿,并且掀开自己的衣襟给婴儿哺乳。
阿修罗不知为何,站在原地,他的脸上露出愤恨的表情。
他飞奔向那一对母子,手里的斧头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