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潘子走过来说:“那老头说现在还太早,船工还没开工,我们要不先歇个脚。”
吴小邪诧异,“都这会儿了还不开工啊”
老头一乐,把手里的旱烟锅子在鞋底子上磕了磕,“俺们这儿就他一个船工嘞,他最厉害,开不开工,什么时候开工,都是他说了算,有时候懒得起就一天都不开工,能把人急死。”
“那你们怎么不赶紧开个会商量一下把人撤了,换个利索点儿的”吴三爷问道。
“俺们倒是想啊。”老头苦笑,“你们是外地来的不知道,这儿的山神爷只给他面子,换了人不好使啊。”
吴三爷好奇,“怎么说”
老头嘬了一口烟锅,长长的吸进去,又吐出来,叹了口气,道:“没有他带着,别人只要一进那山洞洞,就出不来了,谁知道他咋整的。”
吴三爷之前看过地图,知道前面还得过个山洞,听到老头的话,更觉得奇怪了,“咋难不成那山洞还吃人撒”
老头呵呵一笑,却也不多说,摆了摆手,“这俺就不清楚了,都是上几辈传下来的话了,谁晓得真假呢。”
一听这话,旁边潘子几人对视了一眼,走到一旁,吴三爷发话让暂时休整。
吴三爷则蹲在老头旁边继续套话,却只得到了那山洞确实诡异,船工早年是外乡人的事情,再没有别的有用信息。
溪旁边的水草里忽然抖动了几下,吴三爷悄么把手搭在腰间的匕首上,却见里面扑腾扑腾钻出来一只狗,嘴里还叼着条一个半巴掌大小的鱼。
老头嘿了一声,“驴蛋蛋,今儿又摸着鱼了。”
吴三爷收回手,问,“这狗你养的,看着真结实。”
老头摇了摇头,“不是,狗是那船工的,驴蛋蛋,过来。”
老头拍拍手,招呼那狗。
那狗长得膘肥体壮,眼珠子乌溜溜的贼精神,一看就是条好狗,吴三爷看着心下不由得有些喜爱,凑过去摸了两把,刚要抱起来,忽然闻到一股味儿,脸色一变,“这狗……”
吴小邪好奇,也凑过去摸了两把,闻了下,一股骚臭味儿扑鼻而来,当即熏得翻白眼儿,一个阵的咳嗽。
“呕……这狗特娘的多久没洗澡了”吴小邪蹭一下跳开,恨不得躲得远远的。
脚下忽然踩着个什么东西,滑腻腻的,软塌塌的,吴小邪低头一看,原来是那狗刚叼过来丢地上的鱼,被吴小邪一踩,烂掉的鱼皮兜不住里面的内脏,哗啦啦全挤出来了,吴小邪甚至还在里面看见几条白花花的蛆。
吴小邪嗷了一声,捂着嘴就要找地方吐,忽然想起捂嘴的手是刚摸过那狗的,于是这回是真吐了。
张杌寻早知道情况,自然不会去凑热闹,见吴小邪出糗,暗自发笑。
这个时候的吴小邪也太好玩儿了。
潘子哈哈大笑,“小三爷,你想学三爷这招,还早着呢。”
吴小邪有气无力的翻了个白眼。
“潘子,过来你也闻闻。”吴三爷招手。
潘子咧嘴嘿嘿一笑,试图蒙混过关,“三爷,我就不用了吧。”
吴三爷板着脸,“少啰嗦,快过来闻闻,这狗身上味儿有些怪。”
潘子只好苦着脸走过来,提溜着一只狗爪子探脖子一闻,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压低声音道:“这特娘的……是尸臭啊……”
张杌寻在一旁装作好奇的样子,“叔,啥是尸臭啊”
潘子看了吴三爷一眼,见他没反对,便扭头对张杌寻道:“尸臭就是尸体堆一起腐烂长蛆变臭的味儿,你要不也闻下”
“咦~”张杌寻皱着鼻子,一副嫌弃又好奇的样子,“我还是算了吧。”
吴小邪这会儿也缓过来了,因为自小接触墓里刨出来的古董这些,他懂的也多一点,见张杌寻一副小白啥都不知道的样子,忙拉着他给科普,“嘿,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虽然我之前没闻过,但是能积累这么大味儿的,前头必定会有一个大的尸坑或者尸堆。”
张杌寻害怕道:“不会吧,现在可是法制社会,哪儿来那么多死人给他堆。”
吴小邪见他脸色实在难看,赶紧打了个哈哈,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也不一定是死人,说不定是发大水淹死的牲畜,或者顺着水漂过去的死动物呢。”
张杌寻点了点头,自己安慰自己,“那就肯定是了。”
忽然想到什么,扭头瞪着吴小邪,“你刚摸过那狗的是右手吧洗了没”
吴小邪心里卧槽一声,心说我还真给忘了。
张杌寻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当即嫌弃的挪远了点,“你洗过手之后再跟我说话。”
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喷雾,对着吴小邪刚才碰过的地方就是一顿猛喷。
吴小邪嘴角抽了抽,默默到一旁去洗手了。
吴三爷也蹭水洗了手,抖了抖水珠,点了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