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金河笑着应了一声,「于爷好眼力,这小子是我堂叔家的崽子,不好好念书,非要缠着我到外面长见识,潘爷心善,就让他先跟着奎哥和我在乌子里街的堂口跑腿。」
乌子里街就是大奎以前守的那个堂口,张杌寻最熟悉的堂口也只有这一个。
这时大奎也咚咚咚的从木楼梯上跑下来,挤过十几个伙计,往门外探头看了看,急忙招呼张杌寻两人进来。
等张杌寻和小哥进去,金河和喜堂两人忙不迭的抬着边上一个长得很像磨盘的东西堵在门板上,还把一个不知装着什么重东西的红漆木柜子也要往上搬。
张杌寻赶紧伸手拦下,疑惑,「你们这是做什么?」
「堵门呐。」大奎解释道,「不堵的话,那帮人总有办法把门撞开的。」
张杌寻深深蹙眉,眼里的火气又冒上来,「这几天你们就一直是这么过来的?」
大奎讪笑了下,指了指堂屋坐在板凳上蔫头耷脑的十几个伙计,挺大的块头有些扭捏的缩了缩,「让您看笑话了,三爷其他的铺子都被砸了,那帮杂碎成天捣乱,搞得我们也没法做生意。」
「能回去的兄弟们都回去了,剩下这些都是跟了三爷挺久的,也没成个家,散开落单了会被那些人逮住,只能留下。」
「潘哥干脆就把人都聚到一起,让我们守好不要开门,那帮人进不来也就拿我们没办法,只能堵在门口骂,等骂累了自然也就走了。」
张杌寻听完,脸色愈发阴沉,「那帮狗东西还做什么了?」
大奎忙摆摆手,「放心,潘哥预料到那帮人会对古董铺子下手,已经提前让我们把值钱的宝贝藏起来了。」
「哦对了于爷,您身边这位是?」大奎有些警惕的看着戴面具的小哥。
小哥虽然一直保持着沉默,但他只要站在那里,浑身的气势就让人不敢忽视。
「他啊。」张杌寻拍了拍小哥的肩膀,神秘道,「他来头可不小,不过你放心,潘子和小三爷跟他都是熟识,自己人。」
对于张杌寻的话,大奎自然是放心的。
之前张杌寻从墓里淘到什么好东西都放到三爷的堂口寄卖,基本都是潘子带着大奎亲自接手的,两方合作许久,这些事金河也是清楚的,所以对张杌寻的态度很恭敬。
有一回三爷亲自来堂口视察,于爷还和三爷坐在一起喝着小茶聊天,言语间很是娴熟。
张杌寻抬了抬下巴,对大奎道:「给潘子打电话说一声,就说我和小
哥在这边堂口守着,今天可以开张了。」
大奎应了一声,掏出电话拨过去,那边很快接了,大奎跟对方说了几句,就把电话递给张杌寻,「于爷,潘哥想跟您说两句。」
张杌寻接过来,那边传来潘子的声音,听起来带着疲惫,有些沙哑,「木鱼?你小子怎么过来了?」
张杌寻翘了翘嘴角,「听说三爷的堂口有人闹事,闲着也是闲着,我就带小哥过来了。」
潘子已经从大奎的口中得知了方才发生的事情,也没跟他客套,「谢了,我在老宅这边还有些事,一时半会儿走不开,就麻烦你和小哥帮我先看着点儿,晚间请你俩吃饭。」
「放心,有我和小哥守着,保证不会让那些人踏进来一步。」张杌寻笑着应了,又说了几句,就把电话还给大奎。
电话一挂,大奎立马指挥着伙计把桌椅板凳都放好位置,「快快快,手脚麻利些,把门口的垃圾都清理干净,咱们要开门做生意了。」
不消一会儿,就把店面都整理好了,仓库里的物件儿也都端出来摆在了架子上。
门口的狗血油漆都已经冲洗干净,金河带着人把堆在门口的棍棒砍刀没收了。
大门彻底打开,铺子顺利开张。
张杌寻拎着两把椅子,摆在两侧的门墩子前面,和小哥抱着刀,一人坐在一边,充当门神。
那些伙计被打砸出心理阴影了,手里都捏着武器,守在门口。
张杌寻直接挥手赶人,「去去去,该干嘛干嘛去,一个个舞刀弄棍的,把客人吓到了怎么办。」
一个伙计有些迟疑,「这……万一那帮人再来搞破坏怎么办?」
话音刚落,大奎就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瞎操心,以于爷和这位小哥的本事,一只手就能把那帮杂碎打趴下,去擦架子上的灰去。」
是的,大奎认出小哥了。
毕竟之前去鲁王宫的时候曾接触过,而且小哥身上的气质那么独特,大奎虽然脑子并不是很灵光,但看到那把标志性的黑金古刀,也能猜出戴面具的这位的身份。
今天太阳有点儿大,在门口椅子上坐了没一会儿,张杌寻就晒得受不了了。
跟大奎要了两把伞,刚打开其中一把撑在小哥头顶,就听见巷口传来一阵车辆的轰鸣声。
「哟,来了。」张杌寻捏着直柄伞在手里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