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涌上来,这种触动让他有些不知所措。
不得不说是一脉相承,这三个字的笔触习惯跟他的很像,但比起他练习过草书之后的无拘随性,这三个字在行云流水间多了一丝稳重,却并不显得刻板。
他立马去看这页的页眉日期,197年9月1,这个时间,是在巴乃考古送葬之前,也就是说,在那之前,张门雨就已经来过了张家古楼。
再结合之前在第三道封石外留下的记号,他已经很确定,那就是张门雨的记号。
但张门雨同样也在这个叫枯叫村的地方停留过,留下了一个原装意味十足的假名字,那么是不是说明,当初张门雨在四姑娘山由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拿到的也是错误密码。
更有可能,他如今正在当年张门雨走过的路上重复着往下走。
心里一时间有些五味杂陈,冥冥之中一切似乎早就注定好了。
他的到来,之前经历过的所有古墓里拿到的黑金小球,秦岭神树下的祭坛,还有水下瑶寨那镶嵌着藏传雪巴珠的麒麟雕刻,青铜机关,火纹印记,这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在昭示着他的到来,并不是走了狗屎运的偶然,而是早就预谋好了,一步一步在引着他往前走。
心里不由得有些郁闷,这些老家伙们都是一个培训班里出来的么?怎么都这么喜欢给自己的后代挖坑。
肩膀上忽然被人捏了一下,张杌寻回头,看到小哥站在他身侧,眼睛也在盯着那个名字看,眼神里有着淡淡的疑惑。
张杌寻深吸了一口气,将思绪收敛,从桌上的笔罐子里随手拿了一只笔,在最后一页写下“于木”两个字,趁着那位老村干部转身倒水的功夫,迅速拽过霍小黎的手在红印泥里按了一下,然后戳到名字后面的空白处。
随后在将本子递给小哥的同时,左手微微一动,轻咳一声掩盖住纸张撕开的声音,三两下快速将手心里的纸团起来塞进裤兜里。
老村干部拎着茶壶子去一边的柜子里翻找茶叶,小哥以最快的速度拽起霍小黎的胳膊,将那只还沾着红印泥的大拇指往本子上一贴,然后刷刷写下两个字,“董诺”。
霍小黎眼睛都瞪直了,“?”
眼见那老村干部哼着小曲子要走回来了,霍小黎急忙也瞎编了个名字,换了根手指盖了戳。
其他人见状,也如法炮制,连挡带遮,指头印子都是混着戳的。
老村干部见他们这么配合,脸上也有了笑模样,给几人都倒了茶水,并对这样做的用意解释了一番。
原来在这个村的上任村长还在的时候,当时就有一批人冒充考古队,在山上搞了许久,结果最后不知什么时候悄无声息的走了,等村民们意识到不对上山去查看的时候,山上到处都是烧焦的树木和抓野兽的陷坑,一片狼藉。
他们这才意识到那帮人竟然是偷猎者伪装的,那帮人早在抓到足够的猎物后就通过山上摸索出来的另外的渠道,把野兽的毛皮偷运过了越南边境。
当时的村长后悔的捶胸顿足,可为时已晚,就是报了案,那些人早跑没影子了,一点踪迹都没留下,警察也不知道上哪里抓人去。
后来村里就定下了规矩,凡是来到枯叫村的外人,都一律要做登记。
张杌寻对此表示理解,附和着老村干部痛斥了一番那些该死的偷猎的。
老村干部还带着他们到村公所吃了一顿饭,给他们的水囊里灌满了井水,然后找来村里一个叫蓝白虹的年轻小伙子,让他给张杌寻几人带路送到巴乃去。
枯叫村和巴乃之间其实还隔着一座不小的山,走陆路的话起码得从山上大半圈儿,没有一天一夜走不过去,但村里人一般走的都是水路,划着船从这里飘过去,傍晚就能到地方。
张杌寻掏出三张红的,两张当做蓝白虹的辛苦费,剩下一张让他再雇个人来,因为他们一行人有点儿多,一只竹筏子坐不下。
蓝白虹特别高兴,连连说着感谢,让张杌寻他们稍等,只收下了两张,说是定金,剩下一张当做到达目的地后的尾款,然后一阵小风似的跑回去找人了。
胖子坐在石头上,望着蓝白虹跑远的身影,感叹道:“多淳朴的娃子啊,说实话,胖爷对自己之前的行为感到了一丝丝惭愧。”
霍小黎也跟着点头,他之前在本子上写的名字还是王二毛来着,不过再怎么也比不上胖子的李霸霸损。
“这其实也算是善意的一种谎言了吧。”张杌寻捏起一块石头往远处打了个水漂,看着那颗石头连番在水面上连续跳跃了二十几次,最终被一条以为是什么食物的鱼从水里跳起来一口吞下。
“我们这种人,跟他们的交集越少越好,萍水相逢,留下假的名字,一无所知总好过被牵连。”
众人一时都有些沉默,像他们这种脑袋时常挂在裤腰带上的人,同普通人之间的相处越是泛泛之交越好,对自己好,也对别人好。
蓝白虹很快带来了一个穿着马褂,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