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外面装疯卖傻游荡了一段日子,等到那些人打消怀疑,彻底放弃对他的盯梢后,他立即改名换姓想办法要脱身。
可没有钱没有身份,他在这里举步维艰,也没办法回国,最后只能流落到接头当了买古董的流浪汉。
直到今天晚上回地下室的时候,马重山发现挂在铁门上的锁子被人动了。
曾经的经历已然让他的性格变得极端谨慎,一有风吹草动他立马就能察觉到。腡
张杌寻出现在他的摊位上询问的时候,他就已经产生了怀疑,所以在发现门锁上的灰尘被人擦掉后,他立即就明白,当年的那些人又一次找上了他。
因为那个门锁只是摆设,地下室的铁门用手使劲一推就能直接打开。
壮汉房东知道门锁是坏的,每次来找人都会直接上脚踹开,然后掩着鼻子站在门口对里面的马重山臭骂一顿,房东是不可能屈尊降贵弯腰进入矮小冰冷的地下室的。
只有不熟悉的陌生人,在看到门锁的时候才会上手撬锁,但这也会在锁子上留下痕迹,为了避免怀疑,他自然会擦掉灰尘,却正好暴露了行踪。
听完马重山的讲述,张杌寻沉吟了几秒,问他,“你们马家,当年从那个蝎子墓里,是不是带出了什么东西?”
马重山摇头,“那都是上两辈人的事,我并不清楚。”
“当年马家仓促离开马庵时,收购了马宅原来住址的人姓什么?这个你知不知道。”张杌寻又问。腡
马重山皱着脸仔细想了半晌,总算从年幼时记忆的犄角旮旯里翻出来一点信息,“小时候似乎听父亲提到过,据说是一个从东京留洋回来的富家子弟,好像……好像是,姓汪。”
张杌寻心下了然,小哥的表情也没有什么意外,显然早就猜到了。
张杌寻伸手指了指门廊外雪层下的尸体,对马重山道:“那你知不知道,之前要杀你的那两个人,姓什么。”
马重山愣了愣,从张杌寻的话里听出了什么,瞪大眼睛,“你是说,他们也姓汪!”
他的神情一下激动起来,捂着心口,急切道:“当年那些人是不是也姓汪!在牢狱里审问我的那些手段完全不是尼泊尔贵族们惯常会使用的,所以他们也是汉人!”
“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我马家跟他们有什么仇什么怨?”马重山喃喃着,似乎又有了崩溃的迹象。
“这一切的事情,都和你们马家当初在坟山之下发现的蝎子古墓有关。”腡
张杌寻撇下这一句,看了看外面已经暗下来的天色,低声对小哥道:“明早咱们再去看那口井,不急于一时。”
小哥点头,那口井虽然不知道有多深,但里面的浊水在日积月累的严寒下冻成了冰,要下去不容易。
张杌寻让小哥留屋里看着马重山,自己去后院儿多收拾些柴火,准备今晚在马家的房子里过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