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见过这个徽章的样子,但黑瞎子好像接了别的活,回复完邮件后就失联了。
吴邪点了根烟,一点一点抽完,看着酒馆墙壁上贴满的驴友的照片,恣意张扬,等到猩红的火星将过滤嘴那一段的棉花也烧起来,最终化成灰烬。
他知道很多事情已经不可避免,是时候做一个选择了。
酒馆后面还有好几个套间小格子,从半挂的门帘里能看到里面燃起很多炭火堆,人们三三两两的围在火堆边上,用南腔北调聊着各种故事。
火光摇曳,金属和玻璃器皿上的光团游走不定,然而这却吴邪最喜欢,也最能让他安定的氛围。
时间比预想的长了很多,终于接起来,电话的那头是远在几千公里以外的胖子。
胖子那边的气温应该不低,从他讲话的腔调里都能感觉到高温的气息要从话筒里喷将出来。
自川西一别后,胖子就安心呆在巴乃守着养胎的云彩,算算日子,明年的三四月孩子就该出生了。
光棍了半辈子,胖子对这个老来得的孩子珍惜得不得了,毕竟也一把年纪了。
两人谈话的时间有点久,吴邪将自己来到墨脱之后遇见的事情都告诉了胖子,一点一点分析,他需要胖子跳脱的思维给他一点启发。
在听到吴邪说他在这里可能见到了木鱼时,胖子激动非常,直言那藏头露尾的小子绝对就是木鱼。
用胖子的话说,“木鱼这小王八蛋深得你三叔真传,加上张家人的神隐技能,他若真要想藏起来,就绝对不会让你找到一根毛,胖爷觉得你那些分析非常有道理。”
吴邪有点哭笑不得,他也知道胖子说的是实话,张家人要真想隐藏在某个地方,绝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他们的踪迹。
之后说到发现了小哥曾在墨脱留下的痕迹时,胖子的兴奋突然有些不对。
以吴邪和胖子的熟悉程度,对方一撅屁股,他就知道丫要干什么。
他感觉胖子似乎是从他透露的线索里分析出了什么,兴奋之余还在沉思和怀疑。
吴邪心里顿觉不妙,就问他,“你在琢磨什么呢?啧啧的,你是不是一边说话还一边嗦粉呢。”
“你胖爷我已经有几个月没嗦过螺蛳粉了,阿妹闻不得这个。”胖子的语气里难掩洋洋得意。
吴邪翻了个白眼,“你少嘚瑟,发现什么了?”
胖子严肃起来,“也不是发现什么,就总觉得事情不太对,不过也有可能是我想多了。”
“什么叫事情不太对?”吴邪皱眉,“巴乃那边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和我这边有关?”
胖子含糊了一声,慢悠悠道:“根据咱们之前的分析,你是被木鱼引到墨脱的,对吧,然后果然在那里发现了更多木鱼的痕迹。”
吴邪点头,点完才意识到胖子看不见,便“嗯”了一声。
“但小哥呢,你觉得会是巧合么。”胖子道,“我有合理的理由怀疑,在木鱼设计将你的注意力引到墨脱之前,墨脱那里就已经有人提前在等着你了。”
“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凑巧,即使小哥真的在墨脱待了很长时间,怎么就那么巧的被人画了下来,还挂在你和木鱼一眼就能看到的地方。”
吴邪心里咯噔一声,“你是说——这是别人设计好的陷阱,就为了将我和木鱼引到这里来,这是一个早就设计好的阴谋!”
听筒另一头的胖子沉默了好一会儿,“天真,你还记不记得,当初我们从西王母国回来,木鱼突然消失了半个多月。”
“他会不会,在那个时候已经来过一次墨脱,在这里知道了一些事情。”胖子道,“胖爷那时候就感觉木鱼心里装着事,好像更看不透了,他早在还没去巴乃之前,就已经知道了我们必须去张家古楼。”
后来再仔细想想,胖子就觉得那时候木鱼问他是不是真的喜欢云彩,是因为他已经看到了他和云彩两个人的结局。
因为自己喜欢,所以木鱼将云彩也纳入了羽翼保护。
或许在那时候,木鱼就已经预感到了自己的结局,所以准备好了一切,假若他没能从张家古楼出来,他留下的那些线索依旧会引导吴邪前往墨脱追查小哥的线索。
与其说吴邪是油画的第三个有缘人,倒不如说是当初画下油画的人,给挖掘喜马拉雅雪山深处秘密留下的第三次机会。
以小哥为诱饵,将墨脱整个埋伏下天罗地网,从吴邪踏入这里的那一刻,他就已经进入了网中。
撒网的人会是谁呢?
上一任德仁大喇嘛?
他同张起灵之间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将他看做是张家人一系,凭借他一人无法完成如此巨大的筹谋工程,所以他一定还有同伙。
会是谁呢?
吴邪想到了如今还盘踞在喇嘛庙里的那三批人,挨个分析。
德国人从很早之前就盯上了墨脱的雪山,他们出现的时间在小哥到达喇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