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色的高阶治疗药剂出现在掌中,啵一声撬开瓶塞,一饮而尽。
【生命值恢复】
【9%→40%】
顿时,一股充沛的生命力,流淌入安洛斯枯槁的身体。
当他饮下药剂时,安洛斯仿佛听到了一声塞缪尔的怒吼,周围的颜料翻涌得更加剧烈。
哼哼~
爷有药!
安洛斯颇为得意地挺了挺小胸脯。
这一瓶从噩梦植物中提取出的超凡材料,制作而成的宝贵无比的治疗药剂,每次能恢复起码30%的生命值。
而普通治疗药剂,只能恢复最多10%。
虽然短时间内大量服用的话,药剂就会失去作用。
但持久战的话
呵呵,我还有一庄园的药剂哦~
安洛斯弯起眼睛,眼中精光闪闪。
白色缎带缠绕在安洛斯身上,不仅将殷红的颜料尽数隔绝在外,还渐渐吸走了污染,让他的侵蚀度慢慢降了下来。
没记错的话,这是那位玻璃罐头的能力吧
安洛斯心想,暂且将这个抛之脑后。
有了强大的助力,安洛斯再度张开左手掌心。
“咔嚓咔嚓!”
牙齿啮合,如蠕动的绞肉机一样,将周围的颜料吞食殆尽,清理出一条道路来。
【安洛斯·蒂安!】
嘶哑的声音回荡在安洛斯耳边,如弓弦剐蹭毛躁的琴弦,刺耳无比。
安洛斯对其充耳不闻,继续寻找着,这颗心脏的核心。
【安洛斯·蒂安渺小之徒,不许无视我的存在!】
一只又一只琥珀色的眼瞳,在血海中张开。
那旋转的瞳仁,全都紧紧地注视着安洛斯。
尽管有缎带的守护,在不小心与其对视上一瞬后,安洛斯还是觉得大脑像被一根利箭贯穿了一样,刺痛无比。
侵蚀度飙升、而后又飞速降下,循环往复。
【安洛斯·蒂安】
【你为何要屡次三番地,行使不自量力之事呢?】
【伱想要能重塑身体的魔药,可绝对不只有与我作对,一条路可选吧?】
的确。
安洛斯在心中应道。
他已经做的很好了,大可以脱离噩梦,只指挥玩家,前所未有的贡献,也足以让他获得哈姆雷特奖。
所以,他为什么要拼死拼活地,受这一遭呢?
仿佛察觉到了安洛斯的思绪一般,塞缪尔的话语变得舒缓起来,徐徐灌入安洛斯耳中。
【你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是这值得吗?】
【想想你的父亲吧,你若是真的一心为了他、为了守护自己的家人,就更不应该让他为你担心】
血河波动,浮现出一副画面来。
安洛斯斜眼瞥去,视线却顿住,凝滞在了上面。
画面上,是一位瘦削而沧桑的男子。
他一头雪白的头发,却显得有些稀疏,脸上疲态尽露,那双冰蓝色的眼瞳,执拗地望着这边。
当与安洛斯遥遥对视的那一刻,诺耶蓦地瞪大了双眼,一下子扑在窗户上,焦急地叫喊着什么,失去了往日的沉稳。
【瞧瞧.】塞缪尔又恢复了悲悯的语调,【你的父亲因为你,已经变成了这幅模样你还不收手吗?难道,真要让你的父亲,看到你死亡的一幕?】
不可否认的是。
父亲变得颓唐的面容,在安洛斯心里泛起了阵阵波澜。
但,绝不是因为塞缪尔的屁话。
安洛斯作为一个领主,对pua相当擅长。
塞缪尔好像要让他觉得,这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若是没有这个帝国的叛徒制造的噩梦侵袭,哪会变成现在这样?
罪魁祸首是塞缪尔·路易,这点毋庸置疑。
的确,保护家人,是我的驱动力之一。
安洛斯闭了闭眼,在心底默默道。
但是,尽管这样讲有些残酷。
让他进入噩梦,直面已化作怪物的塞缪尔的关键原因、最强烈的驱动力,并不是为了家人。
甚至,已经不仅仅是为了治疗身体了。
安洛斯重新睁开眼,冰蓝色的眼眸,直视着悬浮在血海中的琥珀色眼瞳。
我是,为了我自己啊。
我想要将你这逆党、将你这不知好歹的无礼之徒。
斩于剑下。
刹那间,属于噩梦领主的力量,不再掩饰,倾泻而出!
“这是?!”
心脏外,老者与胖女人顿时变了脸色,目光凝重地望向中心血块处。
为什么,会突然爆发出浓郁的噩梦之气.?
而且,还是领主级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