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从他的笑容中,塞缪尔看到了宛如恶魔般的恶趣味。
说出这句话的理由,仿佛只是为了扰乱人心一样。
【警告!请勿将未来告知过去之人!】
【侵蚀度增加10%】
一道鲜红刺目的大字横在安洛斯眼前,他立刻感到大脑一痛,像是被钢针扎了一下似的。
只是,这种程度的惩罚。
对于早已习惯了病痛的安洛斯来说,不值一提。
看来,规矩还是没变。
不能以未来者身份,干预过去。
哪怕这仅仅是一段残缺的记忆。
安洛斯当然在前世就这么作死过,这条规则也早已被玩家们所熟知。
他只不过是恶趣味发作,想试一试罢了。
迎着同伴们警惕的视线,安洛斯轻松地笑道:“只不过开个玩笑,缓和一下气氛罢了。”
“我们赶紧开始攻略吧。”
说着,安洛斯率先朝前走去。
“.”
数秒后,一声大笑打破沉寂:
“哈哈哈!阿斯还是那么令人摸不着头脑啊!”
“嗯,果然是平常的阿斯!”
壮汉索尔呲起一口大牙,跟上安洛斯的脚步。
“啧,希望他不要碍事。”
矮人姆姆焦虑地说,攥紧了竖笛。
至于海拉,则淡漠地端详着自己的手指甲,喃喃道:“赶紧结束吧,我还有一场晚宴要去赴约。”
她狭长的丹凤眼一瞥,看向塞缪尔:“不走吗?帝国的天才。”
“.哈哈,这就来。”
塞缪尔笑道,倒是没否认“帝国的天才”这个称号。
他抬脚走上前,倒映着安洛斯身形的琥珀色眼中,划过一抹晦暗的暗芒。
噩梦的起始点,是一片颜料绘成的雪原。
一条人踩出来的小道蜿蜒向前,通向一座纯白的大教堂。
这座教堂,安洛斯再熟悉不过了。
正是存放有色欲画家棺柩的大教堂,最终决战之地。
只不过,现在,教堂却与印象中的有所不同。
多了些“人味”。
林立的墓碑间,人影绰绰。
安洛斯眯起眼睛,隔着风雪,他看不太清楚。
“是由颜料绘制的修女。”塞缪尔说。
他琥珀色的眼瞳闪烁着光芒,直视前方,似乎毫不受距离与风雪的限制。
——眼神还挺好。
安洛斯心想,猜测塞缪尔原有的能力,就是跟眼睛有关。
“那座教堂,应该就是噩梦的核心了。”塞缪尔说,“清除噩梦的关键就在其中。”
“我们慢慢靠近,不要惊动它们。”
说着,塞缪尔带领众人,谨慎地朝大教堂走去。
颇有一股领头人的气质。
安洛斯跟在他们之后,顺着蜿蜒的小路,来到了森林的边缘。
距离墓地与大教堂一百米左右的地方。
呈现在众人眼前的,是如同活动的油画一般的场景。
只见一位位颜料绘制的抽象修女,正忙碌于教堂前面的空地中。
有的在拿抹布擦拭墓碑、有的在晾衣服、有的甚至在哐哐哐地劈柴,非常富有生活气息。
看来,它们便是色欲画家苏醒的那短短一刹,被制造出来、赋予了生命的怪物。
塞缪尔朝矮人姆姆点了点头。
后者显然接收到某种信号,拿起了一直攥在掌心中的竖笛,吹响:
“——”
意外地,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只有气音吹出。
不。
安洛斯很快意识到,并不是“没有声音”,而是发出的音域,人类并不能听到。
接着,几只米粒大小的昆虫,从姆姆衣领中飞出。
在姆姆身边盘桓了几圈后,朝教堂飞去。
飞行时,悄然无声。
如果不是留心去看,安洛斯觉得自己很难发现它们。
很适合侦查。
操虫使吗有意思的巫师分支。
安洛斯想,姆姆可能是咒令学派的。
因为昆虫并不是凭空变出,姆姆在其中是“指挥者”的存在。
“.”
等待飞虫回来的时候,姆姆显得很焦虑。
冰天雪地之中,他居然满头是汗,不断咬着自己的指甲。
不经意间,对上安洛斯的视线,姆姆低吼道:
“看什么看?做好你的事——”
他的话没能说完。
一瞬间,姆姆的双眼突然暴突!
而后,死死地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