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两国战事,离阳朝已是输多胜少,尤其是第四次最为惨败。
几乎损耗殆尽先帝积攒下来的精锐边军。朝廷更是下旨,太安城以北的东线,坚壁清野。不准擅自举兵采取攻势。
直到现在顾剑棠大将军辞去兵部尚书,亲自坐镇两辽,加上有首辅张巨鹿给予了被士子冷言冷语号称花费半朝财力的雄厚内援,颓势才稍有好转。
而这些年,北莽在女帝的治理下,国力蒸蒸日上,又有不少在春秋国战中亡国而不愿效力离阳的春秋遗民加入,在文治方面也取得的不小的成就。
可以说如今的北莽,已经是北凉乃至离阳朝最大的敌人。
但同时,也是北凉能够在离阳存在的依赖。
只要北莽越强,离阳朝内的那位九五至尊,就越需要徐骁与三十万北凉铁骑为北疆屏障,抵御北莽。
徐骁如今最担心的,若有朝一日北凉与北莽决战,事情会坏在朝中那帮自做聪明之辈的手中。
这也是徐骁让徐凤年北莽之行的主因。
唯有了解自己的敌人,才能做到
这段时间,养剑的徐凤年一路北行,越来越接近草原。
途中得遇两禅寺方丈龙树圣僧,在他的点醒下,于野牛堆救牧民
被龙树圣僧救起后,因祸得福,饮下了他那大金刚境,只见记载于晦涩佛典中的金黄色佛血,因而初入金刚境,与李当心,黄蛮儿一样,真正的金刚境。
更因此救下了身负大气运的呼延观音,与她结缘。
就在徐凤年接受被救下的牧民招待时。
百里之外,驱逐呼延观音所在部落入野牛群的三人,正在讨论今日的结果。
狐裘狼帽的年轻男子身侧站有两名扈从,一名中年汉子身材健硕如雄狮,声如洪钟,“小公子,这一路赶来,已经杀了六百余人和四千余头野牛,可还尽兴?”
另一旁的身穿锦袍的老者阴恻恻说道:“十大魔头,除了你我二人认小主子为主,其他八位中,除了排名第十,已死得谢灵。其他人可是一个都没见着,怎算尽兴?”
青年人笑容中透露出嗜血的渴望,“魔头什么的,杀起来其实也无趣,杀那个佛门圣人才带劲。”
他口中的那名佛门圣人,便是今日打扰他游戏的龙树圣僧。
中年汉子沉声道:“龙树老秃驴虽是个圣人,也不过是三教中人。
三教较之我等武人,虽说感悟天道,能一步登天,但实力较之同境界一步一个脚印的武者,仍是不如。一品四境,本朝武榜搜罗了三十余人,天底下估计也就这些人能入小公子的眼。金刚境虽有大小真伪之分,但仍是以佛门不败金身为尊。不过说到底还是挨揍的本事,论起杀人,还是我与老哥这类魔道中人,就是比之天象、指玄的儒道两教,也是大有不如。依我看,这两禅寺的秃驴,最是合适做小公子的磨刀石,也正可验证佛陀是否真的金刚不坏。”
听中年人的话,竟是丝毫不将佛门圣地两禅寺的方丈放在眼中。
锦袍老者闻言,嗤笑道:“端孛尔回回,你是真傻还是装傻,圣人便是圣人,岂会如此轻易被打破金身,小心羊肉没吃着,只惹一身腥。你我斤两相互心知肚明,况且小公子再好的天赋,终归尚未二十,这一路与牛群对撞搏杀,仍是未能入金刚,只是我们三人前往截杀龙树僧人,能讨得到好处?”
老者不屑道:“圣人若是一心想走,避而不战,又当如何?”
中年壮汉阴笑道:“佛门素来讲究慈悲为怀,只要咱们以几百牧民性命要挟于他。若是敢逃,逃一步便杀一人,看他能逃几步?到时,只需将几百人因他怯战而死得消息传播出去,那老秃驴圣僧之名尽毁,还有何脸面去和我朝国师麒麟真人论法?”
公子抬手阻止了锦袍扈从即将脱口而出的冷言嘲讽,摘下腰间一枚漆黑铁牌,吩咐道:“回回,你去附近几大悉惕营帐传我的命令,三天时间内集合一千两百名控弦骑兵,到时候在黄鹰谷会和,一同拦截龙树僧人。谁敢不从,许你先斩后奏,本公子就不信草原上还有不怕我拓跋氏的雄鹰。”
自称拓跋,又有两名排得上号的魔道高手回护左右,其身份呼之欲出。
年轻人正是北莽军神,武评榜排行第二拓跋菩萨次子,拓跋春隼。
其人残忍好杀,喜怒无常。最是爱看人死前的挣扎的模样,因而研究出了许多杀人的方法。
因有其父拓跋菩萨庇护,加上北莽向来都是强者为尊,一直无事。
也因此,行事越发的肆无忌惮,动辄杀人灭族。
其身旁的二名侍从,年老者名曰彩蟒?锦袖郎,乃是北莽十大魔头中排行第七的高手。
年幼被弃于山野,不知被何物养大,自幼能知晓禽兽言语,以豢养珍禽异兽着称于世。
壮年时,去道德宗禁地偷窃一头幼年麒麟,被北莽国师一指击碎嵴柱,功力尽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