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导您咋来了,快点屋里请!”
一家人急忙出门迎接,豆包也乖巧蹲在孙建平身边,歪着头看着从吉普车上下来的这个中年人。
他来过好几次了吧!
孙建平捏捏豆包的耳朵,跟在众人身后进了屋,姚忠平大马金刀坐在炕沿上,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包,递给孙建平。
“叔这么怎么好意思……”
“有啥不好意思的,给你你就拿着!”姚忠平哈哈一笑,“按理说应该昨天来的,不过我嫌人多闹挺,就今天有空过来看看,这位是建平的母亲吧,你好你好!”
俩人握过手,老曹递给他一根烟,“最近挺忙的吧?”
见他情绪不佳,孙建平急忙转移话题,老黄急忙提起袖子擦擦眼泪,嗯了一声,“水库只是整套水利工程中用来蓄水的部分,真正想要实现水利综合治理,则是要构建起一套以水库为中心的排灌水系统,想要有条不紊的建设起这套系统,首先我们要了解大兴安岭的地质构成……”
老钱笑着和女儿揶揄老黄,钱慧忍不住捂嘴笑,她压低声音,“爸你缺不缺钱,我这有钱……”
“去吧去吧,路上注意安全!”
周婉莹笑着摆摆手,看着俩人有说有笑的模样,轻轻吁了口气!
孙长林还有个弟弟孙长国,他还有个二婶呢!
火车嘟嘟拉起汽笛,周婉莹拎着来时的柳条箱,一步一回头,上了火车。
看得出来,女儿是打心眼里喜欢这个臭小子!
唉!
老话咋说得,女大不中留啊!
“她那个人啊,心里一直憋着气,你应该理解她,毕竟她身份高,心气高,脾气大……”老钱说到一半就说不下去了,在那个时代,男人,尤其是像他这样的富豪,三妻四妾很平常,但是沈莛筠再怎么说也是堂堂沈家大小姐出身,眼里不揉沙子,打心眼里瞧不上那几个姨太太,能做出这些事不足为奇。
“爸你可别夸他了,再夸尾巴都翘上天了!”
“妈!你有空就来看我们啊!”
周婉莹又住了几天,正月十二的时候才带上乡亲们给她的礼物,踏上归程。
“那是,老姚还了得了?想当年那是……咳咳咳!”
姚忠平起身就要往外走,老曹急忙挽留,“领导再坐会呗!”
“妈,我们哪能要你的东西……”
“老哥,这人……”
姚忠平也不管啥牌子不牌子,接过来,划着火柴点燃,咕嘟一口,“还不是为了材料的事,这一天天的可烦死我了,上边也不给拨钱,我他娘的像要饭似的在各个生产资料公司乱跑乱窜……对了林县长出事了你们听说没?”
钱慧连忙推回去,周婉莹一瞪眼,“这可是你奶奶临终前托付给我的,你要是不收着,就是不想当我们家的媳妇……”
“请领导放心,我们俩一定孝顺爹妈们!”
“我们俩倒是没啥困难,就是这不眼瞅着过完年,就得忙春耕了,寻思弄点塑料布扣大棚……去年的塑料布拿去当苫单了……”
老黄则盘腿坐在马车上,仰望长空,无语泪双流!
他也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们!
“叔,你说这水利综合治理,单靠一个水库怕是搞不定吧!”
“哦,原先是我们县的领导,这不是让人给拿下去了嘛,当了个农机局长,我们走得都挺近便的,当哥们处着!”
“这帮王八犊子!”老曹一听就怒了!好不容易上来一好干部,那帮红眼病鬼就他吗的整事,要把人家给搞下去!
“他咋了?”
“让人给匿名举报了,上边下来人给隔离审查了,现在是老冯代理他的工作,不知道能查出个啥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