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慧悄悄捏了他一把,示意他不要再追问下去了,陈婶已经不乐意了!
“我始终觉得陈婶有啥事瞒着咱们。”
打完扑克,两口子带着海东青回家,孙建平一边嗑瓜子一边嘟囔,钱慧皱皱眉头,“瞒着就瞒着呗,她不愿意说那肯定是有自己的苦衷,你这么刨根问底,反倒让她下不来台。”
也是!
孙建平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俩人一前一后进了院子,豆包摇摇尾巴,满脸憨笑跑过来,钱慧一把抱起大狗狗原地转了个圈,把豆包乐得吐出舌头,小尾巴摇得快要掉了!
“哥你是不是没喂狗?”
“我还以为你喂过了!”
“你呀你呀,我去给豆包弄点食吃!”
豆包乖巧蹲在门口,等待女主人给弄饭,不一会一份烫熟的苞米面就摆在豆包面前,豆包也不嫌弃,低下头哼哧哼哧一顿猛吃,忽然发现苞米面下边还有两块大骨头!
开心的狗子绕着食盆转了两圈,一口叼起大骨头,溜溜跑到墙角里,藏在一片碎砖碎瓦下面。
吃饱喝足,豆包啃着骨头,竖起耳朵听屋子里两位主人唠嗑。
“张叔问咱家杀不杀猪,要是杀的话卖给他家一半,他寻思买点肉给王月娥家邮寄过去,他们那日子不好过……”
“唉,想起我可怜的小猪猪,我这心啊哇凉哇凉滴……”钱慧躺在孙建平怀里,小手在他宽阔的胸膛上画着圈圈,“那还要啥钱啊,咱们可没少吃张叔打的猎物,哥要我说等杀猪的时候把叔叔大爷们都请过来,请他们吃一顿,毕竟人家帮过咱们那么多……”
“知恩图报,这才是我的好媳妇!”
吧唧!
窗外的豆包抖抖耳朵,俩不害臊的又亲上了。
豆包打了个哈欠,抬起两只前爪捂住耳朵。
没法听!
又下雪了,屋子里的声音也渐渐消沉下去,雪花轻飘飘落在豆包的耳朵上,鼻尖上,冰冰凉凉的。
豆包颠颠的跑回狗窝,全身蜷成一个毛茸茸的球,只露鼻子在外面。
忽然远处传来轰隆隆的声音,好像有什么庞然大物隆隆碾过,豆包抬起头往外边看了一眼,却见天上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只留下一道青灰色的残影。
狗子哼哼唧唧一声,把头缩回去,继续睡。
杜尔基公社的生猪交售任务已经进入尾声,只要是太平山大队的猪,普遍都比其他大队人家的猪要重上那么三两斤,这也直接拉升了太平山大队的整体交猪量。
其余大队看着来气,却又没胆子给刘胖子两砖头让他给自家的猪也提提分量,只能打落牙齿活血吞。
惹不起啊!
“你们今年的生猪交售任务完成了百分之八十五?不错不错,已经是咱们公社最高的了!”
看着孙建平递上来的账簿,吕主任连连点头,“青山堡大队到现在才交上百分之六十五,还差一小半呢,愁死我了都!”
我去!
还有扯后腿的!
那我还担心个屁!
“叔,我们大队剩下的这些都是刺头,交不上咋整啊?”
“还能咋整,把他们叫过来,进行集体教育,年前三令五申,说过多少次了,养猪交猪今年工作的重中之重,一个个的还稀得马哈不当回事……”
吕主任这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他是脱产干部,没养过猪也没下地打过猪草,当然不知道养猪的难处!
“我们算是交的最多的队了呗……”
“嗯,你们现在是表现最好的……现在全国人民都在向东北要粮要肉吃,咱们可不能落在后面,让全国人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