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卢家大少,态度并不太好,使飞刀的连忙答应,不再多问了。
人家若是愿意,自是最好,不愿意自己也没办法。
其实这江湖上,有不少半把刀都是这么来的,使飞刀的这手绝活练的再好,也只是门道外的人,能伤人,若伤不到邪祟,但若是能学了这咒,便算是与门道沾了边,身价也涨了。
当然,几百两买个咒,有人觉得便宜,有人觉得赔了,只看个人。
胡麻这守岁人门道里,也有一些可以外传的。
便如他们练的把式,用好了也是一门好的拳脚刀法,教给了别人也不算什么。
众人说定了,便继续向前走,也不知是不是因为这卢大少的话,却是越走越沉默,总感觉周围的松柏越来越深,迷迷蒙蒙,有种让人不踏实的感觉。
胡麻更是跟在了驴车旁边,表面看着如常,实际上浑身绷紧,走出了不到十几丈,他忽地眼角扫过了一物,脚步微顿。
那是在身后的一棵松树后面,冷不丁探出了一张惨白的脸,看了他们一眼,又缩了回去。
不仅胡麻猛得收住了脚,那牵了驴车的老猴子,和卢大少,也都忽地一顿。
偏偏那使飞刀的,却没反应,见众人都停了下来,他才一惊,忙忙的拔了飞刀在手。
但那树后的脸一闪而逝,这时候晚了八百年。
众人都不由得看向了那使飞刀的,眼神都多少显得有些古怪。
这使飞刀的也是满头大汗,抬起袖子抹了抹,低声道:“走神了,我紧慎着些。”
众人都不说话,继续前走,没走多远,便听得身后荒草沙沙作响。
想是有风吹拂,但本来极为安静,却冷不丁出了这动静,反应快的也立时知道有异,猛得转身瞧去,果真见到草丛里面,居然蹲着一个白花花的东西。
心里皆是一惊,同时看向了那个使飞刀的哥们。
他本来还在继续往前走,察觉不对,才反应过来,转过身来,便是一声大叫。
手里的飞刀激射而出,却打歪了,钉到了几尺歪的树上。
这回众人看向他的眼神,都已是说不出的古怪了,这使飞刀的也是冷汗一层一层的流,抬了袖子擦着,表情尴尬,向卢大少解释道:“我……我通常都是对着人,对这行子……”
“……实在没有经验。”
“……”
卢大少冷着脸,也不说话,只是转过身去,低声道:“猴爷。”
前面牵着驴的老猴子,知道他是什么意思,缓缓摇了下头,道:“也不必再麻烦了。”
“就算他打得准,怕是飞刀也不够用。”
“……”
众人听着,忽地发毛,向前一看,便见前方松柏林间,已不知何时,生出了薄薄的雾气,隐约之间,只看到树后,草间,石头缝里,同时探出了一张张惨白的纸人脸。
但也只是这么微微一探头,便已缓缓缩了回去。
但那被密密麻麻眼睛盯着的感觉,却深深留在了众人心间,不由有些渗得慌。
“这是怎么的”
“……”
若是假的,为何都瞧见了这样一幕。
若是真的,那这山上,得藏了多少纸人啊,而且,居然还都是会动的
“是我师妹的术。”
卢大少爷明显也很有些无奈,瞥了一眼那使飞刀的,低声道:“这手扎纸的术法,她得了师傅的真传,玩的可是比我溜。”
“本来想借了这位爷台的飞刀破她这手术法,看样子是我想的浅了,没法子,只能硬碰硬。”
“诸位爷台,从现在开始,咱们跟了猴爷在后面走着,看准了脚下,谁也不要开口说话,尤其是若有人叫自己名字,更是千万别回头,也别答应。”
“一答应,魂就丢了一半,一回头,小命就没了。”
“……”
听他这么说,众人心里都是一慌,甚至已经有人打起了退堂鼓。
大家都是吃江湖饭的,行险要命的事多少经过几件,但这种冷不丁就要丢了小命的事,听着就骇人。
若是真刀真枪动起手来,哪怕危险一些,大家倒都还觉得可以接受的……
一片死寂里,胡麻忽然道:“她怎么会知道我们的名字”
众人这也才反应过来。
是啊,若是被人叫名字,那也得知道我们名字才行,这山里的东西,是怎么知道的
“它们不知道。”
卢大少看了一眼众人,道:“但它会让你感觉有东西在叫你的名字。”
“别人都听不见,独你能听见,但只要一被叫到,答应了,或回了头,便也中了招。”
“这是我们刑魂里面的门道,叫生魂,有远叫有近叫,远叫需要知道生辰八字与姓名,还要有原主穿过的衣服鞋子,使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