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
酆都大帝轻轻抬手，陆尘感觉那股压的自己喘不过气来的威压，突然消失了。
他缓缓抬头，看向酆都。
上一次看他时，陆尘的双眼瞬间血流如注，至此变成了一个瞎子，直至后来渡过鬼门宗师劫，才重新睁开了双眼。
酆都大帝头戴王冠，庄重威严，背后有十二旒冕。
与他在昆仑镜中看到的酆都相比，多了几分成熟与威严，可见这上万年的大帝时光，也让他的修为，得到了莫大的提升。
“大帝限我三日之内，离开冥界，是不是跟田三九的因果有关？”
陆尘平复心境，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酆都让他走。
地藏王也让他走。
甚至为了逼他走，还送了他一份‘未来佛意’。
地藏王的目的且限不说，但酆都大帝对自己绝对没有恶意，逼自己走，肯定是因为自己留在冥界，会产生变故！
“本帝喜欢聪明人。”酆都大帝一脸欣赏的看着陆尘：“你可知道什么是本源？”
“本源是术法的极致。”陆尘答道。
“那你可知本源之上是什么？”酆都大帝又问。
“是规则。”
“没错，是规则。”酆都大帝指着自己头顶的幽冥宫：“规则，是本源的极致，也是组成世界的基础。”
“金木水火土风雷。”
“这是世界上最基础的七道本源与规则。”
“在他们之上，还有时间、空间、阴、阳、轮回……等等。”
“这些规则好比是一根根的线，编织成了一个世界。”
“为什么在外界，天道能感知到提祂名字的人，还有提起被抹掉的历史的人？”
“就是因为那方世界的规则，都是天道创造，也被天道掌控着，风雨雷电，山川大河，都是祂的眼睛。”
酆都大帝的话在陆尘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他屏气凝神，认真聆听，因为他知道，酆都接下讲的，将是这个世界上最隐秘的东西。
“在空灵境之前，我们所修的，所领悟的，都是他所赐予的，所以修到极致，也只能成为——陆地神仙！”
“何为陆地神仙？”
“永远够不到天！”
“想要成为真正的神仙，你得有自己的道。”
“大虞历397年，大虞开国皇帝季天，察觉到了祂的存在，并向其发起挑战，最终惨败！”
“季天陛下不甘心居于人下，于是退位给太子，潜心钻研。”
“他花费了300年时光，忘记了祂所传授的一切，成为了历史上第一个，走出自己道路的术士。”
“季天陛下将这个境界称之为——空灵！”
“空灵境，从理论上讲是忘掉祂所传授的一切，但其本质是划清与他的关系，你之前所修的术法，所领悟的本源，都依旧存在，只是在施法时，发生了一些变化。”
“这变化，待你突破空灵境后，自然就知道了。”
“空灵过后是空玄和空劫，这两个境界，之前昆仑镜跟你讲了，本帝就不再赘述了。”
听到这话，陆尘才想起来，之前坤坤跟他提起杜子仁修为时，曾经过空灵三境，但在提起下一个境界时，被酆都盯上不敢说了。
于是他问道：“大帝，空劫之后是什么呢？”
酆都大帝淡淡说道：“待你修到空劫后，再研究后面的境界吧，本帝只能告诉你，不是昆仑镜说的踏……那个境界，远着呢。”
“言归正传。”
“度过空劫以后，术士从某种意义上，就可以称之为——仙。”
“不是陆地神仙，而是真正的仙。”
“这个时候，我们便可以将掌握的本源，进化为规则，就像祂一样，用规则创世！”
酆都大帝用平静的话语，说出了一番惊天动地的隐秘。
陆尘听的聚精会神。
“冥界，就是我师尊用无数规则创造出的全新的世界，而忘川河，就是师尊的‘轮回规则’。”
“这个过程很难。”
“师尊也好，别人也罢，包括我与青冥，都付出了极重的代价，才让冥界正常的运转起来。”
“冥界看似独立，但并不安全。”
“这又要提起天道。”
“我们把我们生活的世界，称之为‘祖晨界’，晨，便是天道的名字，至于祂姓什么，没人知晓。”
“你所去过的，凡界、昆仑神境、血影战场，都是祖晨界的一部分，你可以把它们看做是一个国家里的几座城池。”
“看似独立，但实则都在祂的领导之下。”
“而冥界，就是在祂的国家里，创造出一个全新的国家，祂自然不愿意，自然想要抹杀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