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货郎(1 / 2)

宋玉善摸了摸鼻子,先把它放了下来,然后用用“温柔”的手法,把它“请”了出去:“行了,你暂时过关了。”

夜里雷声霹雳,风雨交加,宋玉善躺在床上,第一次认真琢磨起了家里的这只大白鹅。

婆婆说,妖多带着本体的野性,不通人性,这大白鹅,本就是家养的,大概也野不到哪里去。

一只本体是鹅的凡妖,对她来说也没有任何威胁,加上是父亲留下的鹅,倒是可以试着养上一养。

而且家里有只妖看门,她以后出门也不用担心家里遭贼。

大白鹅就算打不过,也能把记住贼的样子。

等雨歇了,领着大白鹅去给婆婆看看,若是它真是只才开智三年的凡妖,就留下它看家。

*

第二日,雨下的温柔了许多,连绵不歇。

父亲总说,这样的日子,温一壶热茶,听雨,看书,最是静心。

还专门为此在书局的阁楼上设了这么一处临窗观雨品茶的好去处。

今日,坐在这里的,便只有她了。

宋玉善撑着下巴,看着雨幕发了会儿呆,便翻开手中的《天象》,细细研读起来。

一看就沉浸其中,直到福满斋送的午膳来了,她才合上书。

果如父亲所说,此时,此处,最是静心。

用完午膳,雨逐渐大了起来,也到了关门歇店的时候。

宋玉善探身取下阁楼窗户的叉杆,准备合上窗户。

便见街上一头戴斗笠,身披蓑衣,挑着两个大木箱的货郎快步往店里来了。

“宋掌柜在否?雨势忽骤,可否容小人在此暂避片刻,稍后便走。”

宋玉善锁上窗户,下了阁楼。

那货郎看起来还是个少年,皮肤黝黑,一双猫眼却十分灵动,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

他站在店门处,未得主人家允许,担子都不敢放下,瞧着倒是个生面孔。

不过货郎走南闯北,流动性大,危险性也大,常常不知不觉,就再未出现过,不知是转了行,还是消失在了山野间,下次的货郎,便又是个生面孔了。

这货郎还未见人,便称宋掌柜,显然不是头一次来,他口中的宋掌柜应是父亲才是。

她接手书局日子尚短,熟客多称呼她为宋小姐或者小宋掌柜。

想起父亲,宋玉善心底柔软了些,今日晚些关店也没什么:“您请便。”

“您……您是宋小姐?”货郎看到她,似是更局促了,往她后头张望着。

“正是,家父已仙逝,现在是我掌管书局。”宋玉善说。

“啊?仙逝?”货郎双目圆睁,不过片刻,竟盈起了水雾。

这倒是叫宋玉善有些不知所措了,连忙安慰他:“家父去的安详,按他遗愿,发的喜丧,不必哀愁。还请进店来坐,用碗热茶,这雨怕是一时半会儿怕是不会停歇。”

货郎似是被打动了,不过坚持不入店内,怕身上的雨水弄湿了店里的书本。

宋玉善便给他搬了个凳子,又去给他倒茶。

货郎这才小心翼翼的把货箱放在了门边,还特意为了不挡路,侧放着,他便坐在货箱旁边。

一个人,两个箱子,紧紧凑成一团,好似少占一点位置,就能多一份安全感似的。

那箱子,用油纸蒙着顶,侧面倒是留有小口,但完全看不出到底卖的是什么。

宋玉善取了茶碗,刚要给他倒茶,便听一声音渴望的说:“可否不放茶叶,放一小块糖?”

她扬眉看去,这货郎好像也不像她以为的那样胆小。

不敢进店内避雨,却敢要糖水喝。

扶水县周边有茶农,粗茶易得,但糖却难得,平常人家,都舍不得吃。

糖水在扶水县,可比茶水珍贵多了。

“可。”

宋玉善还是转身去取了糖罐,放了块冰糖进去,不为别的,就为他是父亲旧识,知道父亲离去的消息后,伤心了一刻。

糖水端上来,年轻的货郎,小口小口的喝着,眉头都舒展开了,看她也没了之前那样的畏缩神态。

看来是真喜欢喝糖水。

宋玉善坐在柜台边瞧他,忽然瞧见蒙着货箱的油布动了一下,倒想起来,还不知道他是卖什么的呢!

那油布凭空抖动了一下,难道卖的是什么活物?

她想知道,便开口问了。

货郎明显被她的问题吓到了,结结巴巴的说:“我不卖活物,我是卖碗碟的。”

说着好像生怕她不信似的,拍了拍箱子,揭开了油布:“你看,都是粗瓷碗碟,村里自己做的,多的我就挑出来卖了。”

宋玉善瞧着那箱子上头一格,确实都是碗碟,虽然只是粗瓷,烧制的也很粗陋,但是形状倒是很有趣。

她走过来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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